“知道了。”
闼梭刚合上电脑,揉了揉鼻梁,这才发现诃奈期已经在自己旁边站了很久:“医生——”拿出一个橘子递给了他:“吃个橘子吧。”
“夏天吃橘子不会上火吗?”诃奈期说着,双手去接橘子,闼梭猛然注意到了他的手背上竟然没有伤口。
明明记得很清楚,他记得诃奈期的手背为了救他而被玻璃划伤,霍然握住了诃奈期的手腕,在对方的震惊中一句解释都没有,翻来覆去看了个遍,直到诃奈期深感莫名其妙而抽回手,他才发现自己的失礼。
“啊抱歉!我记得你为了救我,手背受伤了——”
“我救你?在哪儿?”诃奈期讶异道。
从对方的神情上看,不像是在撒谎,闼梭一个激灵过后,只感到脊背发凉,旋即自我安慰着——也许是那时候自己在发烧意识不清,记错了,反正他并不是一个善于留存记忆的人。
“也许是我记错了——”
“真的吗?”诃奈期看着自己的手,像是在看别人的手掌:“可能错的人是我——”
闼梭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就算神经大条的他也发现了诃奈期的不寻常,追问一句:“医生?你怎么了?”
诃奈期捂着头,半天说不出话,他没法说今早他在自己家的阳台上发现了一个小碗,碗里还有绿豆的残迹,他不喜欢绿豆,所以绿豆汤绿豆粥都不会出现在自己家的,那一刻,几乎是灵机一动,也是一个激灵,促使他拿着碗去化验室化验了结果,结果——含有微量罗比安芬。
几乎同时,他立即想到了玉芝奶奶,之前闼梭问他是否给过玉芝奶奶罗比安芬,那时他可以极力反驳,可现在,他不能了。
慌乱的诃奈期令闼梭产生了异样的联想,他问道:“医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可以隐瞒所有人,而不会有负罪感,但是欺骗闼梭,对他来说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你失踪这几天我一直没睡好。”
这时,闼梭才发现眼前的医生与在那间别墅遇到的医生有一些不同,是错觉吗?
“那你回去睡一会吧——”闼梭没说别的,也没说自己心中的疑惑,看着诃奈期缓缓离开病房,在他的背影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那问号只能愈演愈烈,却不会消失。
怀疑,这种东西,像一片焦土,只要它存在了,那么它只能越积越深,终至成了山,要么倒塌要么压死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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