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诃奈期隐瞒诃偿息的事,闼梭是内疚的,男人不敢看他的脸,想转个方向,脖子又疼,终是作罢。
见闼梭一言不发,诃奈期心口堵得死死的,他总有口闷气出不来,又说不清。
“我要订婚了——”很久之后,在漫长拖沓的沉默中,诃奈期开了口,说完,他立即去研磨闼梭的神情,想找到一些松动,可男人也只是微微怔愣,随即归于平静。
“祝——福——”男人就这么甩出一句不痛不痒的两个字。
“就这些?”
闼梭一时迷惑,抬起脸,瞧去诃奈期的容颜,只瞧出个不知所云。
“你就没有别的要说的吗?”
“你们——订婚宴——会叫上我吧?”闼梭已经把诃奈期划入自己的朋友圈里了,只是自己并不确认,这种单方面的划拨,会不会引起诃奈期反感。
噌一下站起,诃奈期最后那根绷着的弦断了,被闼梭活生生砍断的:“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
喜欢?
话到了嘴边,突然就泄了气,一摔椅子,出了病房。
门口,琳伽正倚在墙边,见他出来了,微微一笑:“这么快?”
“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和你的老患者,会有很多话要说呢——”琳伽话里有话,诃奈期也不是没听出来,这种暗讽的桥段,他见识多了,反唇相讥道:“我总占用你的病人,你不高兴也是当然的——”
作为女人本就比男人敏锐,再加上琳伽也算是情场老手,几番回合下来,早把诃奈期那些小心思看个底掉,她懒洋洋道:“大司法啊,尽管看着漂亮,可他这人实在不适合当爱人,太过迟钝,要对付这样的人,还是要花点心血的——”随即也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她神色黯然道:“如果人人都能直抒胸臆,就好了——”
正说着,大屏幕那边响起了新闻,正播报着约克在刚刚的演唱会上,哭到昏厥的消息。谁也不清楚约克这哭源自什么,都当做是新一轮的炒作,也没当回事,诃奈期走近屏幕,瞧着,约克痛不欲生的样子,他似懂非懂,又半梦半醒,曾经嘲笑那些要死要活的爱情,看起来拙劣又可笑,可现在看来,那是没吃到葡萄时的无知,现在吃了,甜的,酸的,都是疼。
+++分界线++++
琳伽在撒母耳医院有个外号,和奈奈一样,都是在同事之间流传的——高傲的母天鹅。她走路总喜欢仰着脸,走着模特步,每一步都踩在鼓点上一样,自有她的那一份优雅从容,这份自信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有所例外。走出医院大门,也不急着离开,因为突然就下起了雨,尽管雨点不大,都是细密的那种,可她没带伞,正想着给家里的佣人打电话,一把伞递到了她头顶上,转头看去,是信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