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的手停下,闼梭使劲握着笔,几乎捏断,终归什么都没写。
“惯羽叔真是诃偿息杀的吗?”零问道。
闼梭点点头,其中的一些作案细节,只有凶手和办案人员才能知道,诃偿息能把案子说得那么详细,又怎么会作假?
“惯羽是我的师父,我初来乍到的时候,就是跟着他的,他是个善良的好人,教了我不少东西。”零说着,所以这么多年,他对闼梭这个冰冷无情的养子很是抗拒。
听到这些,闼梭抬脸看向零,但他并没有任何表示,见他如此,零继续说道:“我以为你是个心冷的人,见到自己养父的头颅还能面不改色,一定冷酷无情,不过细细回想起来,我发现你其实也不是,你只是不愿意示弱而已,也不愿意别人领你的情,把自己的感情深深的藏起来,至温是这样,玉芝奶奶也是这样,宁可别人误解,这样真的好吗?”
这还是头一次,零和他说起这些交心的话,在他眼中,零是个能力很强脑子很活的人,为人处世也无可挑剔,只不过偶尔和他这个上司有点不对付。他不知道该怎么作答才能给予对方满意的答复,踌躇半天,把国主给他的资料交给了零,在资料上拍了拍,不用说,零也明白——让自己查案子的意思,对自己这个不近人情的上司也无可奈何,领了资料出去。
零离开以后,他双手撑在桌子上,自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仿若死循环一般的绕着他,他也不知道答案在哪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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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只想把诃偿息绳之以法,可是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空谈。
看来,切入点只能从诃奈期开始了。
时隔五天不见的诃奈期,脱胎换骨了一样,瘦得不成人形,胡子拉碴的,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一点鲜活气都没有,见到闼梭眼睛一亮:“你没事!闼梭!我听猫姚他们说你被掳走了,担心了好几天。”
闼梭简单的笑了笑。
诃奈期立即机警的察觉了:“你不能说话了吗?”
没关系,养养就好了——闼梭写下这样的字眼给诃奈期看。
诃奈期看了,气得差点哭出来:“我是医生!怎么能糊弄住我!你这嗓子哪有那么容易好!”
闼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此时在他眼中,诃奈期是最可怜的,被家族弃掉的棋子一般扔在这里,那边热热闹闹的父慈子孝母子团圆的,而这边这么的冷清,他是心疼诃奈期的,又写下三个字——对不起,递给对方。
“说什么对不起——”诃奈期自言自语着,然后问道:“诃偿息他真的没死吗?”
他想见你——闼梭写下这个。
“这个混蛋还想见我!嫁祸我,害我还以为自己拥有多重人格犯了命案,一直担惊受怕着。他有什么脸!”诃奈期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