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开始全神贯注看监控,此时,听到女儿遇害时消息后,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才来到警局的许萍,看起来非常疲惫。她眼眶红肿,迈着异常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刑侦特组的办公室,还没张嘴说话,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下来,声音哽咽,断断续续话都说不完整:“珍珍,我们家珍珍……”
陆铭立马走过去,用手搀扶着连站都站不稳的许萍:“那个……你女儿她……你还是先去辨认一下尸体……跟我来。”
陆铭带领许萍慢慢往法医室里走,脚下每迈出一步,许萍就没有力气再去迈下一步,她到现在也无法接受自己女儿遇害的事实,她已经在心里祈祷了无数遍: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警察搞错了,这一切都是一场恶作剧……
直到走进法医室里的停尸房时,扑面而来的冷气让她打了一个寒颤,许萍才稍微从这沉重的打击中回过一丝神来。她看着眼前整齐的停尸柜,久久停下了脚步,再也没有勇气往前迈一步。她怕,她怕真的在那里面看到自己的孩子。陆铭站在她旁边没有催促,也没有说话,法医助手小段也站在停尸房门外,等着这位母亲做好心里准备,停尸房里安静的可怕,安静到能清楚地听到冰柜运作时发出的轰鸣声,还有许萍强忍也无法控制的哭泣声。
过来好一会,小段才走进去,打开中间的某一个柜子,用力一拉,冰柜里摆放着一具用白布盖住的尸体。
“请您节哀。”
说完小段就把尸体上的白布掀开,女儿那张熟悉的面孔赫然映入许萍的眼帘,只是再也不是平日里那副永远都在笑着的模样。
许萍就看了一眼,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疼,随后嚎啕大哭起来。她慢慢爬到女儿的身边,去握她的手,结果自己的手却在触碰到女儿手的那一刻,不受控制收了回来,因为太冰冷了,冷的就像突然触碰到千年的寒冰一样,那刺骨的寒气顺着指尖流入到了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怎么……怎么会这样?我的孩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谁……是谁干的?她才十七岁,她才十七岁!”
听着许萍肝肠寸断的哭声,陆铭很想说些什么去安慰一下她,但此时此刻说什么都好像都太多余,陆铭走过去想把许萍从地上扶起来:“许女生,你先起来……”
许萍扒着停尸柜从地上爬了起来,情绪彻底崩溃了,她上去用双手抓住陆铭的外套,眼眶通红,用尖锐的声音大声质问:“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还不如杀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谁干的,谁干的?”
不管许萍怎么样去摇晃,怎样去质问,陆铭都是低头沉默,因为凶手还没有抓到,他现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许女士,我们会尽快破案,抓住杀害你们女儿的凶手,给你一个交代……”
玩笑归玩笑,工作归工作,一码归一码。原本就很认真在看监控的林立几人,在许萍来到警局后,看的更加认真仔细,一秒钟都不快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郝幸运在看了六个小时的监控之后,终于在放学的大军中找到了李丽珍的身影:“林立,林立,你快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