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幻想过无数次就这么抱着你的画面,你告诉我,我现在不是在做梦。”
我何尝不是呢?邢楷想。
邢楷沉默了好久好久才开口:“阿铭,有些话我说了,我不会否认,但我说了,不代表我会去做,不代表我们两个就可以,陆叔叔和沈阿姨从小把我养大,对我有恩,你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我不能……不能让他们难做,不能让你……”邢楷顿了顿,握着陆铭的手又用力一些,“你不懂事,我不能不懂事。”
“今天晚上的事,你就当是喝多了做了个梦。”
邢楷最后还是推开了陆铭,没有回头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怕看到陆铭此时的表情,会立马反悔,会用力把人拥入怀中说去他的天理伦常,去他的狗屁大道理,我什么都不想管,我就是舍不得看你难过。
做梦邢楷何尝不是一直在做梦,十五年前离开的时候,他带了两人唯一的一张合照,像珍宝一样放在钱包的夹层里,陪他熬过了五千多个日日夜夜,每次执行任务遇到死亡危险的时候,他总是咬着牙硬生生把自己从死亡的边缘了拉了回来,因为他要活着回来见陆铭,他答应过无论如何都要回来见他的。
邢楷想到很多事,他想到刚回国接到任务时和陆铭久别重逢时的场景,俩人见面就开打,都也没认出来谁,当时邢楷以为他真的是‘追金’集团的手下,对他下手毫不留情,每一拳美一脚都实实在在打在了陆铭的身上,以至于到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泛着阵阵自责和心疼。
“对不起啊,阿铭,我盯着你小时候的照片看了十几年,却没有在第一眼认出来你,不然,我一定舍不得打你。”这是邢楷今晚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
他想到第一次去学校选拔的时候,看到陆铭的名字时,自己的心脏止不住狂跳,在幕后看着陆铭为完成自己设计的选拔任务,冷静在房间里拆炸·弹时,他比谁都紧张,全程盯着监视器眼都不眨一下,随时准备冲出去把陆铭给拉出去,以至于连手里的指挥器被自己握烂了都没有发现,最后陆铭安然无恙完成任务时,他就只是投去了一个淡淡的目光。
他依然清楚地记得那时候陆铭表情,眼神无处安放,一副不可思议欲言又止的窘迫模样,可能是因为被自己打得太惨感到丢人,意难平地在最后一轮格斗中试图逆风翻盘挽回一下自己的颜面,最后着实让邢楷犯了难。
下手重点?不行,上次打的伤现在还挂着脸上;放点水?不行,他那脾气肯定是以为自己在侮辱人,而且还有选拔的硬性原则要求以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要不拿出七成的水平?于是邢楷就用这七成的水平,打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场架,踢腹部?不行,受伤了怎么办?踢腿?不行,骨折了怎么办?擒胳臂?不行,拉伤了怎么办?直接放倒?不行,摔到了怎么办?要不直接把人淘汰了吧,这也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