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主人拿过他的手机,三两下输入自己的号码,备注只打了一个“秋”字。
留完他又低声对顾池说:“什么忙都可以,钱、权或是人命。”
猫主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完神色都没变一下,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要是我没接电话可以给我发信息,我能看到,只要是对我来说合理的忙,我都可以,所以你不用顾虑太多。”猫主人轻柔的摸着小猫的头,“我是美国留学生,能在英国和同样身为中国人的你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只是这忙我只能帮一次,希望你能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不让我留下什么遗憾。”
顾池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抱着猫渐渐消失在了人群里,他的背影高大,身形清瘦,顾池却总觉得他与这人群甚至与这世界都格格不入。
一个很奇怪的人。
他没再去想这件事,也没放在心上,姑且能算作一个奇遇吧,他心里想。
顾池慢慢淡忘了这件事,他在学校里也开始渐渐拥有不同的朋友,遇到不同的人,只是这来和聚散的期间,顾池却从没等到他想等的那个人。
四年过去,一切都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有些人和事都悄悄的消逝在时光的洪流里,除了江溺。
那个人不但没有消弭的趋势,反而越加深刻的留在他内心深处,让他牵肠挂肚,也让他思之如狂。
四年,他不在的这四年江溺过的开心吗快乐吗?会不会想他?是不是后悔把他放走了?
有一次顾池和朋友在查韦尔河旁聚会,那时日暮西沉,河上还有年轻男女划船,它倒映着来往人群和牛津高大古老的建筑,当时河面泛着粼粼波光,好看极了,他就想,如果能和江溺来一次就好了。一切美好的东西他突然都想和他一起看。
于是他就想着再等等吧,未来那么长总有时间的。
一等又是两年。
学校里那些聚会和活动顾池其实一个都不想去,他在这边的朋友除了楚阳之外大多是点头之交,根本没有聚的必要,但又不好拂了同学之间的面子。
所以这日子平淡又乏味。
四年里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有一次回家路上遇见一伙人正为难一个老人,他没多想,一言不发过去轮翻了那几个人,这几年他偶尔也去拳击室,身手能说得上不错,干翻这么几个人还是不在问题的,那些人看了他一眼气冲冲的跑了。
他解救的老人是个英国人,应该是牛津本土的,见他解围,笑眯眯的说:“年轻人,你身手很不错。”
顾池笑了笑:“谢谢。”
老人的家离这边不远,说是出来买点东西被这群人堵了要他身上的钱。顾池将他送回家,意外的发现两人住在同一栋楼,只是老人在楼下一层,他邀请顾池进去喝茶,顾池想起教授布置的论文,谢绝了,老人便说:“有没有兴趣射击?”
顾池一愣。
老人又说:“我有一个射击室,我觉得你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