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我为师,我传你真本事,”斗笠男突然开了口。
妈蛋,还以为你睡着了,原来在偷听呢这货。
“不好吧,朋友,武行的规矩,这苗子我先发现的,”马褂男摸着茶壶,笑面虎似的。
“北方人传南方人拳术,笑话。”
“边军出身的身手,在浙江学了几年手艺,就真当自己是南人了?”
两人言语交锋,隐有锐气。
我去,这不是标准的高人争收徒弟的戏码嘛,里用烂的套路,原来我真是天才。
那么问题来了,我是天才,你们是高人吗?
李达突然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这二人坐的位置,离自己都不远,但二人相隔的距离,至少三丈。
“两位,呃,前辈,你们精通什么手艺?”
“五战拳,十字战。”
“鹤拳,飞鹤流,得了护手勾的器械,”斗笠男摸了摸布套,冷声道。
李达愣了下,根据他刚学到的知识,五战拳和鹤拳都是拳种,而十子战和飞鹤流属于拳种中的拳术,也就是打架手段。
传拳不传功,这二人,都是没功夫的?
李达沉默,马褂男反倒是起了兴趣,跟斗笠男交流,“兄弟也是去南边开武馆的?”
“小拳种入大拳系,难,”斗笠男闭眼道。
“想跟老师傅学劲,得先涨了拳种的脸面,尤其是我们这种带艺拜师的,”马褂男感同身受。
“何拳师,败的冤枉。”
“老何算是我们这一批中有本事的,打出了名声,破了当地的地煞拳、岔枪手、阴阳十八手,伤了本地人脸面,在苏州齐门外,被十几个打行青皮打废掉,可惜了。”
等等,
李达眨了眨眼,
被十几个青皮,
打废掉,
赵拳师?
李达一直以为,拳术在这里是牛逼的,毕竟皮卡丘可是能抗雷的。
但现在你跟我讲,十几个混混,就能砍废一个‘武林高手’。
这是不是,
有点,
搞笑了?
而根据这两人的语气,何拳师,还算是比较牛的角色,你们这是在逗我吗?
太极大师被暴捶,让李达的武侠梦破灭了。
然后某著名赵拳师又被暴捶,李达的小心肝,
哇凉哇凉的。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说好的皮卡丘呢!
他好不容易对拳术产生的一丝期待,又凉了。
难道真像戚继光的说法——
‘奈今所学所习,通是一个虚套,其临阵的真法真令真营真艺,原无一字相合……如此就操一千年,便有何用?’
皮卡丘能抗雷,
难道不是因为拳术,
而是因为,
皮卡丘通电?
李达的心情一下子就消沉下来,就连旁边的二人都看了出来。
怎么回事?
怕了?
有天赋,
没胆气,
可是练不出拳的。
一时的沉默,竟使得双方相互嫌弃起来。
拳种,
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一夜无话,只有庙里无头的神像在黑暗的笼罩下,似有幽光传来。
一大早,李达便坐到了王汤圆的摊位上。
芝麻馅儿的,
他有点上瘾了。
“汤圆哥,照旧。”
王汤圆笑呵呵的应了。
李达左右望去,大清早的,庙市没几个人。
只有卖汤圆的摊铺,五张桌面,坐的满满当当。
呵,生意真好。
李达看了看天色,初日破晓,
又看了看周围食,阴气森森。
李达的表情渐渐僵硬了。
大白天的,
怎么这些东西都出来了!
“店家,来碗甜的,”老神棍毫不见外的坐在李达对面,热情的道:“回头老道给你算上一卦,不收钱的。”
潜意思是,即然免费给你算卦,这汤圆,你也不该收我钱了吧。
“好嘞,谢谢您了,”王汤圆对谁都那么热情。
“咦,小哥儿,又见面了。”
李达盯了对方半晌,直盯的对方不自在,才道:“我觉的你该给自己算一卦。”
“啥?”
“我看你脑门发黑,眉间流红血,似是中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