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陆司语在林绾绾的名字和王文颜之间画了一道直线:“她不爱她的母亲,甚至是把她视为是她痛苦童年的来源,在第二个家中,她把自己的母亲王文颜,当作是奴役的对象,一边走近她和她形成感情的牵绊,一边否定她,击垮她的意志,对受控者进行精神折磨,在这种折磨中,对方对她会越来越依赖,最终形成共存。”
“后来她来到了学校,就把郭婳定为了这个操控的对象。在学校里,林绾绾不停地对郭婳灌输着一些观念:虽然你的家庭出身不好,性格孤僻软弱,但是只有我对你好,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一定不能辜负我,背叛我。作为好朋友,你为我做点事是很正常的。只有我对你好,你的世界只有我了。”
这些都是一些小女孩之间常说的话,刚上大学的女孩子,离开了家庭,又涉世不深,很容易被这样的友谊所迷惑。可是现在这些被陆司语分析出来,却让宋文背后发凉。
陆司语总结道:“这是一种扭曲而变态的闺蜜关系。”他顿了一下,“更像是一种奴隶和主人的关系。”
最初,林绾绾取得了郭婳的信任,随后她再不停地质疑她,否定她,孤立她,让她越来越丧失自我,更加依赖这个唯一的朋友。到了那时,郭婳也就变得对她言听计从。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是其实经历了数月乃至数年,是一点一点进化完成的。
这样的分析下,林绾绾的画像清晰了很多,林绾绾和郭婳之间关系也跟着明朗起来。她看起来不再无辜,也和这个寝室息息相关。
“那么娃娃呢?”宋文注意到陆司语提到了三件东西,但是分析的时候却只说了两点。
陆司语眨眨眼睛看向他:“她已经长大了,接触到了社会与人群,就不需要那些娃娃了。”
是的,她的家人就是她的娃娃,她的同学就是她的娃娃,她的同事都是她的娃娃,甚至是他们这些探案的警察,在她的眼里也和那些娃娃没有区别,那是她的处事方式,不自觉地甄选人群中的目标,为她所用。她的示弱,她的楚楚可怜,都是她的武器。
从现在能够看到的种种迹象表明,林绾绾并不很在意郭婳,或者说,她不在意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她不断捆绑着郭婳,让她变成她手里的提线娃娃,而且线绳越勒越紧。
她喜欢这种,人与人之间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