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已经明白了过来,自己好像彻彻底底被耍了……
陆司语的语气是满是讥讽:“如果不是知道你做了些什么,我简直要怀疑,你们这个邪恶的组织是来振兴南城建设的了。”
“郑校长,现在的你,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
随后他看向郑淮安的目光转为了同情:“当顾知白把大量的钱款用于善款,是怎么告诉你们的?这样才让你们的钱更为安全,不容易引起警方的怀疑是吗?你以为这是给你们的邪恶披上了白色的外衣,可是实际上,被侵蚀的人都暴露了出来,剔除掉了那些邪恶的部分,会留下什么?”
郑淮安的手指紧紧纂到了一起,那些是钱,是他的钱,是顾知白之前告诉他,要这样才能和警方长久周旋,他还留了足够的钱给他们享受挥霍,去他妈的鬼话。他感觉此时自己就像是个小丑,在被人人耻笑。
陆司语合上了眼前的资料,总结道:“那些杀人的人,是你们。催生邪恶的人,也是你们。每个人有不同的行为模式,你以为模糊掉哪些事情分别是谁做的,就可以逃脱制裁了吗?”
他望着郑淮安道:“你根本就不了解顾知白。”
陆司语的这些话,他和郑淮安争论的这些点,也许在常人看来,结果并不重要,但是对于郑淮安来说,非常重要。
他们争论的,并不仅仅是谁是主谋,谁是从犯的问题。
而是更为严肃也更为深层次的事。
顾知白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究竟做过哪些事?到底是郑淮安这个和他合作二十年的人了解他,还是陆司语这个弟弟了解他。
什么是为恶,什么是为善,这是黑与白,正与邪,善与恶的交锋。
陆司语早就知道,郑淮安是一个自以为是,非常高傲的人,这样的人必须从根源上把他击败,才能够得到他的实话和供词。
他早就注意到了郑淮安和顾知白之间扭曲的关系,郑淮安之前对白鲸的描述更加让他笃定了这一点。
郑淮安把顾知白当作他一生的假想敌,他羡慕他,他嫉妒他,他崇拜他,他忌惮他,他痛恨他,他害怕他,他操纵着他,却又依附于他,依赖于他。
这种感情是一种极度变态的情感。
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极度扭曲的爱,侵占了他生命之中的大部分空间。
在郑淮安的潜意识里,他希望顾知白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站在邪恶的顶端,能够做到一切他做不到的事情。可是现实里,顾知白小他那么多,像是他的学徒,他有他的执拗和自己的想法,随时可能不受他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