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总算坐下了。”
丁琛颇为无奈的摸着额头说道。
他上辈子可没打过官司,不知道有这么多顺序,不过也算长点经验,他并不吃亏。
秦新明将倒好的一杯茶水推到他跟前。
“说吧。”
“哦好,是这样。”
丁琛将茶杯拉到自己跟前,看着袅娜飘起来的雾气,眼神渐渐陷入回忆,开始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今年二十五岁,结婚有六年了,我丈夫以前是穷小子,但他是某个家族私生子,可这件事他事前并没有跟我说,由于他最初在我爸爸公司上班的缘故,我与他相识,我被他的人格魅力打动,我喜欢上他,我提出想要与他结婚的念头,我纯粹是一腔热血,他同意了,但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这对于只想跟他在一起的我来说,热都能把冰给捂化,几十年自然也可以把心捂化。”
“他建公司,工作,应酬,借钱,我爸爸由于在我二十岁时生病去世了,留给了我股份,后面我看他辛苦晚间回来晚,将股份七个点转移给他。”
“可是,他直到现在也没有敞开心扉,我以为我做菜会有他想吃的一天,晚间等他回来会有他高兴的一天,去公公面前孝顺会有被看到的一天,可我错了,他至始至终,从头至尾,对我都是态度轻贱的大骂,他骂我懦弱,嫌弃我不懂事,憎恶我长的不合他心意,反感我轻声说话的样子,我们睡觉不在一间房,我一天见他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再心痛下去了...”
丁琛垂下眼睫,掩盖痛苦,慢悠悠的说着刺他心扉的经历,他手背绷紧,呼吸急促,如果不是因为椅子有后背的话,他估计会摔到地上去。
说实话他演的有点猛了。
秦新明见过很多家庭暴力,冷暴力、动手、殴打辱骂,这样糟糕的生活会将原本健康的人给折腾的很薄弱,有些人哪怕外表坚强,提到心痛的话语时还是会止不住的停顿,然后若无其事继续。
而对方的样子,就像融入一段不属于他情感似的,停顿的毫无章法,该痛苦时陌生,该漠然时痛彻心扉,该反感时又愣愣傻傻的,与其说结婚好多年,不如说,单身狗在卖命飙戏。
——还是那种没有预习过功课的。
他读大学时双修法学与犯罪心理学,后者是辅修,这使得他在与人交谈时更能注意到细节,可今天,观察的多的他反而狠狠被创了一把。
你见过有心情喝柠檬水、或许有心情逛街、貌似看过电影、爱凑热闹、穿着朴素正常、外表生机勃勃好战好勇的婚姻中被压迫者吗?!
很不走运。
他生平暂时没见过,嗯,今天见到了。
丁琛为了回溯原身经历,几乎把面部每个表情都给调动,他还死死咬着舌头发出呜咽声,结果尝到鲜血,嗓子一噎差点咳嗽出来,但他忍住了。
他说的可都是事实。
这些可都是原身无法磨灭的伤害,他要每一句话都原原本本的诉说出来,一句不漏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