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闲径直走进那扇门。
身后的门缓缓关上,池闲停下脚步,看着一个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态度恭敬地说:“父亲。”
被他称作“父亲”的阮杜兰没有回头,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全息投影。
池闲抬起眼,望着全息投影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眼神蓦地闪烁了一下。
阮杜兰正在看他们刚结束的那一部韩国恐怖片《霸凌者》,现在正好播放到姜霁北的片段。
须臾,阮杜兰开口问:“他认出你了吗?”
他的嗓子是坏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往砂纸上扔了一把碎玻璃碴,拼命地摩擦。
池闲沉默两秒。
随后,他回答:“目前没有。我们的系统程序尚不完善,在第二场电影中,系统对体验者的脑电波产生了强烈的干扰,使他们出现了头晕、恶心和失忆的情况。”
“你有什么想法?”阮杜兰问。
池闲没有立刻回答。
他直直地盯着全息投影上的姜霁北,看着他金棕色的发丝,沉静的眉眼和若无其事的笑脸。
过了一会儿,池闲才开口:“我想申请成为姜霁北专属参影辅助员。”
说完,他顿了下,才接着说:“他的行为异于常人,值得进一步观察。姜霁北不仅始终保持着稳定的情绪,意志也非常强大。几乎所有体验者都受到了电影氛围不同程度的干扰,很快就陷入角色中,只有他保持着人戏分离的清醒状态。
“对于feb目前正在进行的研究而言,我们需要他。”
池闲的理由冠冕堂皇,条理清晰,听起来好像真是为了feb着想,半点私心都没有。
阮杜兰没有说话。
空气静谧得可怕,全息投影里传来的惨叫声为他们的沉默增添了几分凝重。
“姜霁北,”片刻后,阮杜兰回过头来,露出一张布满烧伤瘢痕的脸,“还没忘记你吗?”
“……”
全息投影上的画面忽然切换到岛上的实况。
画面里,姜霁北单手搂着猪肚鸡的肩膀,而猪肚鸡将额头抵在他的肩头上,两个人活脱脱一对正在耳鬓厮磨的热恋情侣。
池闲面无表情地盯着全息投影上的人,沉默不语。
没有人能猜到此时的他在想什么。
阮杜兰观察着他的表情,缓缓地说:“我把你参演的试验样片录像带和邀请函一起寄给了他。”
“他是为你而来的。”
听到这句话,池闲挺得笔直的背脊蓦地一僵。
下一刻,他的心脏处骤然传来阵阵紧缩的疼痛感。
作者有话要说: 来嘞~阿闲本体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