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打死人家?”姜霁北没有给韦业思考与喘息的时间,咄咄逼人道。
一直“老表老表”笑嘻嘻地跟自己称兄道弟的人翻脸比翻书还快,韦业抱着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韦妻狠狠把抹布掼在矮桌上:“村里头都在传,那家人搬来我们村,刚好赶上村上在分地。有一块荒地种什么都不活,八姨讲那里风水不好,没有人愿意要。那家人捡了便宜,花了点小钱把地买了。”
“这帮老流氓就觉得他们家有钱呗,到处找人家麻烦,想问人家要钱花。哪个晓得那家人也是蛮硬气的,一来二去就杠上了,后来一整村的人都拿到铲子锄头打起来了。”她继续说。
丁慧听蒙了:“一整村的人怎么打?”
韦妻反问:“你讲咧?这个村里头的人都一个姓,你讲他们帮哪个?”
“老头子糊涂啊!”韦业坐在板凳上,把脸埋进一双粗糙的手里,叫苦不迭。
韦妻把话说了个痛快,声音更大了:“搞不好我们整个村都要遭报应!”
张三寺嗓门也跟着大了起来:“连我们外乡人都要受到牵连!瞧瞧,死了几个了!”
张三寺说完,没有人再接话。
灵棚里只有一只应急灯散发着惨白的光,照在每个人表情不一的面孔上。
突然,覃斯文警惕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面粉上出现了脚印!”
一个离得近的村民也跟着大呼:“韦业!你老鬼回来了!”
众人一惊,齐刷刷扭头往灵堂望去,随即倒抽一口冷气。
灵堂门边不知何时多了半个人影!
那个人紧贴着门框站着,只露出左半边身体,空荡荡的袖管垂荡在半空中。
他的脸似乎被什么东西撕咬过,面皮被扯掉一半,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惨淡的白光打在那人脸上,却呈现出一种幽幽的青色。
他不知道站在那里偷窥了他们多久。
韦业猛地站起身,颤抖着叫了一声:“老爹啊……”
韦老四居然真的回来了!
“不是头七吗!不是头七吗!这鳖孙不守信用!”张三寺吓了一跳,赶紧从板凳上弹了起来。
覃斯文把丁慧护到身后,死死盯着韦老四:“难道他还和你商量好了起尸时间吗?!”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躲在门后的韦老四忽然动了!
他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移动着,朝灵棚的方向冲来!
众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没几秒,韦老四就出现在了韦妻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冲她发出凄厉的嚎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