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往日活蹦乱跳的风采,看起来可怜得很。
姜霁北抱着实践的心态,轻轻按了按池闲的石膏腿。
池闲的脸皱都没有皱一下,石膏把姜霁北本来就轻的力道化得彻底。
蔚蓝色的眼眸随着姜霁北的动作而转,姜霁北的动作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见姜霁北终于朝自己的脸看过来,池闲微微张开没有血色的唇:“嗨。”
“怎么回事?”姜霁北在病床边坐下,担忧的心情被那句俏皮的招呼冲散了大半,“电梯怎么会突然掉下来?”
“我不知道。”池闲面色苍白地看着他,“应该是出故障了,它突然停在半空中不动,我和老师连应急按钮都没来得及按,电梯就往下坠了。”
这故障出得够彻底,理论上说,在电梯突然下滑的时候,制动器总该发挥一些作用。
姜霁北来回扫视着池闲身上的伤,突然问:“真的吗?”
他下意识觉得是池闲在作妖,但无法验证自己的记忆和池闲的说辞哪个更为真实。
再说,池闲半身不遂地躺在这里,是整个医院都可以做证的事实。
背脊突然传来一阵寒意,姜霁北感觉到,池闲也在打量自己。
他偏过脸,和池闲的视线直直对上。
“太突然了,我不知道。”对上视线,池闲眯了眯眼,试图把眼睛弯成微笑的弧度,但眉头却皱了起来。
他求助般地望着姜霁北:“阿霁,我的腿,麻药好像要过了……”
姜霁北:“……”
真痛也好,回避话题也好,卖惨的池闲简直是世界第九大奇观。
“你没事。”池闲一只手搭在床边输液,姜霁北把手轻轻搭上去,试图给那冰冷的手背带来温暖,“医生很骄傲,我听到他在科室里说‘这是我这周打得最完美的钢钉’。”
池闲被姜霁北逗得全身一抖。
护士把病床的上半截给摇了起来,因此现在的他其实是背靠着支起来的床板,坐躺在病床上。
池闲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地抚了抚姜霁北的发顶,语气轻柔地说:“那你也别担心了。”
这倒不是池闲能左右的事情,姜霁北担心的事情可太多了。
直到刚才,他才排除池闲能快速恢复伤势的嫌疑,甚至还在怀疑对方在搞苦肉计。
但姜霁北左想右想,也想不通所见与所闻之中的池闲在图什么。
“要是我坚持让你跟我一起回去拿就好了。”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说着,姜霁北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那枚校徽,把它轻轻地放到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