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半空,苏诚浑身冰冷得被冻醒,正要起来关窗便看到,清冷的白光照在王星脸上,显得她肤如莹雪,秀敏通透。
苏诚心中一动,少不得细细端详起来。
这王星长得真真不俗,便是此刻和衣而卧,立领高束,也自带一身曼妙姿态。
不对,头发还没干,却已梳起发髻,标准的书生打扮,看似端正周详,没甚不妥。
只是,睡个觉也未免裹得忒严实了些,没甚不妥岂不就是最大的不妥?
苏诚越想越发疑窦丛生。
“星儿?”他轻轻喊了声,见对方毫无所动,便借着月光凑上前去。
本是想劝王星脱了外衣,无拘无束睡个好觉。待他真的贴近了,满眼中却只看得见一张芙蓉美面,一对柳眉微斜,杏目半阖勾魂魄,又有睫毛挺翘,鼻尖娇小,粉颊娇艳比桃花,真可谓美艳不可方物。
这,这哪里像个男人!苏诚心中大动,莫不是...
他静悄悄下了床铺,蹑手蹑脚地绕到王星床头,俯身出手叁两下解了王星的发髻。
顿时,王星一头黑发披散枕上,更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犹如一块精雕细琢的脂玉,光华清丽,胜嫦娥叁分暖,赛西子一许媚。此时此刻,他再没有不明白的道理,自己这位同窗,分明是个女娇娥!
睡梦中的人儿被窥视了半晌,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嘟嘟囔囔翻了个身,就要醒来。
苏诚心中有鬼,赶紧跑到窗边,做出关窗的样子,眼神依然鬼鬼祟祟胶着在星儿身上。
只见王星眼皮微耸,翻了个身后,却照旧睡得昏昏沉沉。苏诚方才放下心来,关上了窗子,自行思量起来。
此事先生们是否知道呢?难道这就是王星被破例接收的缘由?
可是若先生知道,如何还会让他二人同床共枕呢?不,必然是不知道的。
九松书院从未说过只招收男子,但这王星却从头到尾假扮男儿身,想必是不愿先生们知晓真实身份。
也就是说,…
苏诚开始盘算起来。
要知道,他在羊城素有才名,却并非正人君子,只能说他坏的比较隐蔽,不像王星兄长王晟那般招摇罢了。
在他看来,王家尽出草包,那王将军立了功放着封候进爵不要,居然要个女人;那王晟书没读过几本,逛青楼还净爱找能吟诗作对的,要不是自己把霏霏护得紧,都差点被抢了去。
此刻,他仔细端详起这不知哪来的王家小妹,芙蓉如面柳如眉,单看容貌便是胜了霏霏何止一星半点?
才情更不必说,能入得了九松的眼,岂是那等红袖添香比得了的。
这般品貌的女子,他居然没听到过半点风声,此次又有王晟亲自打掩护,想来就算不是他妹子,至少也是个得宠的姘头。
直觉告诉他,这个把柄应当牢牢攥在手心里。
苏诚眼珠转了两转,心生一计。
他摸黑打开了自己的包袱,拿出一堆瓶瓶罐罐,走到窗边借着透过窗纸的月光挑来拣去,最后只留了几个。
苏诚长在医药世家,从小还不认字就会背药方,出门也是随身必带应急的药油药丸。
这会儿他摊开一小块纱布,又是搓药丸,又是挖药膏,末了还滴几滴药油调和,用那纱布一卷,两头系紧,齐活儿。
看似简单,殊不知,这相当于安神止痛的方子迭加几层,甚至用量稍有不慎便能夺人性命。不过索性此次不用作内服,而是,放在王星的鼻端,等待药效挥发吸入。
这药气入鼻之后虽使人四肢无力,声带嘶哑,却不会丧失五感,其中令人兴奋的药膏还能刺激情趣。苏诚一文弱书生,用起强来比农家女强不了多少,若想行那奸淫之事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有了这药他才能御女无数,在床上显得骁勇善战,便是习武之人也要躺到任他摆布,干个爽快。是以他风流至今,作案无数也照样名声高洁。
且不说他那貌美通房本是正经医女,若不是败在这药下又岂会乖乖做了他的暖床婢;还有城东林家的儿媳,知书达理,坚贞不屈,沾了这药还不是对他死心塌地;更别说让那不知世事的方家小妹在床上言听计从、养在深闺的黄氏幺女被像狗一样干了。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药效便到,苏诚扔开了药包,大剌剌地骑上了王星腰腹,准备胡作非为了。
重压之下,王星焉能不醒,下意识想挥舞胳膊把身上的重物拂去。谁知一动之下才惊觉,浑身上下竟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宛如鬼压床一般。她使了吃奶的力气,才微微扭动了下身子,已是累的不行了。
苏诚觉察,眸目微闪:“星儿莫慌,愚兄也是好意,万不会伤你分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