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越来越强,她呼吸越来越重,嘴角颤抖,眼泪从眼角不停落下,她两手抓紧床单,无意间和徐天堂眼神对视,看着他就着泪水越来越模糊。
脖颈束缚终于被解开,嘉雯大咳平复呼吸。
意识逐渐恢复,下体痛感越来越强,嘉雯却突然笑了。
原本,她并不知该怎么对待这个孩子,要他在一个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世界长大,对他来讲,未免太过残忍。
只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你笑什么?”
嘉雯笑意更重,看向一字一句,“徐天堂,我怀孕了。”
身下动作骤停,徐天堂大惊,急急从嘉雯身体里拔出,带着鲜红色血液愣在原地。
嘉雯却是大笑不停,然后,是失声痛哭,凄厉而颤抖。
嘉雯在医院一直住到12月底,原本早就养好了,却并没有要她出院。
钟盈盈有空会来看她,却绝口不提外面的情况,单纯跟她聊天,一来二去,嘉雯觉得,她们也算成了朋友。
只是,嘉雯一直没见过徐天堂。
一个人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她都坐在窗边看天空。
12月份,香港天气转凉,鸟雀稀少,午后暖和的时候时不时有小鸟落在窗外电线上停留,嘉雯也会给它们喂食,试着和它们做朋友。
再偶尔,也会看到落单的孤雁独自在天空翱翔,犹如一颗被遗忘的黑色泪滴。
嘉雯想,大概,她就是那一只孤雁吧,颠沛流离、却一直形单影只。
所以,当汪明月出现在医院,说要带她走的那一瞬间,嘉雯放声哭出声音,丝毫没有犹豫地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