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人们在密宫商讨囚禁之事的同时,呆在林间小屋的少女,并不知自己未来的祸遇。
她正对着残玉发愁。
赶在天际黑透之前,姚幺回到了小屋。
当脚底踏上不同于草木砾屑的光滑地面,她不由微吁一声,方真正安下心来。
接二连三地瞒着哥哥们行事,要说心中一点不发怵,自然是假。
可不去寻一次,验证一番自己的猜测,又日思夜想,无法安生。
这下好了……
她揣着残玉,兜着心慌去林中探查了两个时辰,倒是将自己的好奇心探走了一半。
又毫无进展。
姚幺低头揭开手中包裹着玉的碎布,里头玉质光泽依旧。
似乎,无论持有者抱以怎样的心态去探究,它始终莹润而神秘。
她异想天开地带上它,想着万一,能够通过它感应到其他埋没土中的玉,或是寻找到其他的线索。
甚至于,她翻刨了那颗登堂青周围树木的根边土,可仍然无一发现。
这块玉,到底是作何之用的?
少女将玉裹回布中,从床缝将它放了回去,随后趁着月明,去池边洗净身上沾黏的尘土。
哗啦——
池水被轻轻舀起,融入星辉,又如碧帛,从手中流落。
是作何之用呢……
直到拾掇完毕,躺倒在床,姚幺依旧反复琢磨这个疑问。
今日无视哥哥的警告,也要前去探查,自是因为从明日开始,她又得有数天不能独处,这玉的事,便也跟着要搁置一阵了。
还有净涤。
明日是浚哥哥来寻她,那么净涤,岂不是……
啊——
甫一想起,姚幺下意识缩了缩腰,四肢百骸仿佛也随着思绪飘荡,泛起阵阵隐痛。
最近总顾虑着残玉,她竟差点忘了。
这每月最让她恐惧的日子,已是近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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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继而悬落,再而坠隐,携走五个时辰;换得红日冉升,普照万物,蒸走三个时辰;后观融金收束,散为霞彩,耗走两个时辰。
故而十个时辰之后,又见落日倾斜。
树影跟着日光旋转,从草地铺上小屋的屋顶,仿佛映了片不成型的图案,将完整的屋墙切割。
一派岁月静好。
浚游移到姚幺的屋外,便瞧见这一幕。
蛇尾的游移渐渐放缓。
心中思虑停顿,亦因着这一幕而被擒住,随后被抛之脑后。
似乎她在哪儿,哪儿便会盈散出能够抚慰人心的魔力。
让人不忍破坏。
心念微动,他并未如往日一般,直接推门而入,而是移至半掩的窗边,俯低了身,朝里看去。
没有与他们共处时,她会在做什么呢?
屋内并未点烛,光源是从窗边透进的霞,洋洋洒洒铺在地面,颜色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暗淡。
而浚探至窗边,遮住了部分光线,那些霞光顿时转变为偌大的阴影,纵贯进屋内,似那树影,将屋内陈设切割。
“浚哥哥?”
探身的瞬间,少女便顺着影子捕捉到了他。
轻软的叫唤入耳,浚的心跳仿佛亦跟着漏了一拍。
他循声看去 。
也许是快到了时辰,她已乖顺的靠坐在床头,静静的等他了。
“囡囡。”
青年并未因偷看的举动以一种草率的方式被发现,而显出局促或尴尬。
对着面露错愕的少女笑了笑后,他回身推门。
“咔哒——”
待庞然的蛇尾息数移进门坎,哥哥转身拉紧了门锁。
又要开始了……
那点碎响像尖利的针,扎得姚幺心头一颤。
明明是已经进行过无数次的事情,每次开始之前,她依旧怕的厉害。
始终无法抑制,对于那种痛苦的恐惧。
“囡囡。”
走神的空档,蛇人已经移至她身前,又唤了她一声。
他比她庞大太多,蛇身挺伫在她身前,入窗的昏黄光线息数化作漆黑影子,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内。
他抬起左手,将掌心虚贴她的侧脸。
“过来吧。”
姚幺明白他的意思。
迅速拾掇好心中无用的情绪,她轻轻将脸靠上男人微凉的掌。
这仿佛是一个无形的开关,温暖与寒凉紧触的瞬间,他忽的俯身,含住了她的唇。
——
与往日掠夺意味居多的啃咬不同,这是一个极尽缠绵的吻。
他的舌钻进了她顺从微张的唇齿,小舌温软,被细长的蛇舌裹住,柔缓却不容置疑的拉入属于蛇人渗着凉意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