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壹·前夕(2 / 2)

    “啧。”

    浟轻嗤一声,随后毫不遮掩地低下头,亦将嫩红唇瓣含入唇齿之间舔舐,使其覆盖上自己的气味。

    待两兄弟折腾够了,姚幺歇了好几个时辰才得以恢复的精力,又被耗走大半。

    许是见她实在疲累,浟没有直接将她放进药浴中,而是抱着她坐在一旁,让她稍作休憩。

    透过相拥的间隙,姚幺瞧着周遭熟悉的装潢。

    身旁漆黑的水池蒸腾起烟渺,白而淡,徐徐上散,朝她和浟笼罩过来。

    水气模糊了房中其他事物的轮廓,仿佛凝聚成隔阻现实的罩纱,将他们困在其中。

    这是祭堂里屋的濯室。

    姚幺认出来后,心中不免焦躁。

    沐了药水,度过今夜,便又到净涤日了。

    每月最难熬的日子……

    即使已经历过许多次,她对其的恐惧,仍旧无法淡化分毫。

    不过熬过去后,她便又能得数日空闲,有更多自主支配的时间了。

    姚幺不由想起昨夜瞥见的那抹光亮。

    线索仿佛触不可及的流星,无从探究,无从考量。

    如今却主动飞入了怀。

    “囡囡,进去吧。”

    约莫一刻后,浟轻轻朝她说道。

    见她乖顺点头,少年白尾挺立,随即将她放进温热的黑汤中。

    “唔、、”

    即使浴过数次,也心有准备,这仍然是姚幺无法承受的痛苦。

    身体的抗拒抑制不住,甫一进去,她便攀着缸沿,想从药池中站起来。

    “不行哦,得好好泡着。”

    还未探出半身,她就被浟抓着肩按了回去。

    哗啦——

    浟哥哥的动作不知轻重,姚幺本就稳不住身子,又被狠狠一压,差点倒进水中。

    好疼……

    彻夜欢合的酸麻,轻易被那股霸道的痛意掩盖  。

    四肢百骸如被凿散又重组,水液一碰上肌肤,便疼地如在割皮撕肉。

    池面泛着波澜,层层迭迭,仿佛将黑水推进她的毛孔,搅乱皮下平衡。

    许是见她不住挣扎,浟终是感觉到她的不适,肩上的手收了些力度,转变为安慰性的抚摸。

    “浟哥哥,可以给我一只手吗?”

    姚幺疼得话尾都带着颤,扬起挂了泪痕的脸,轻轻求道。

    这会儿,谁也没再揶揄和嘲弄她,话音将落,一只手迅速伸至面前。

    “囡囡,撑过去便好了。”

    是沚哥哥的声音。

    她无暇回应,紧紧用双手合握住眼前的手,像得到了救命稻草般,用力地掐着。

    似乎这样,身体的疼痛便能渡出去些。

    一切仿佛都不曾改变,痛意不会减轻,入耳的话语也无甚变化。

    比之上月,唯一不一样的,只不过是陪她熬过药浴之苦,出言让她忍耐的人,从沭哥哥,换成了浟和沚。

    ——

    “走吧。”

    浟捞起累昏过去的少女,将她擦拭干净,扭头朝沚唤了一声。

    他抱着轻巧的人儿,移行至通往地宫的暗门前,待沚将机关调转完毕,率先游入长廊。

    囡囡还不知要发生什么吧。

    没入黑暗前,少年再次看了看怀中人恬静的睡颜。

    今日之后,她可要吃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