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陆·折花(1 / 2)

时间流逝的速度,是有快慢的。

    一次又一次境遇的轮转后,姚幺总结出了这个道理。

    当不必与哥哥们周旋时,她能自由地独行,漫步草野,采花戏水,逗雀寻欢。

    那时的光阴,仿佛会变成奔腾的白驹,偷跃而来,又飞驰而去。

    而如今,身处逼仄阴暗的地宫,被他们欺压亵弄时,时间便像个漏口狭窄的沙钟。

    每分每秒都变得具象化,变成了粗糙有棱的沙砾。

    任凭她乞盼,煎熬,沙砾也只能卡在漏口边沿,以缓慢的速度下落。

    时之变者,间不容息。

    “囡囡,转过来。”

    她恍然分不清是谁在命令她。

    只明白,这意味着还未结束。

    有人揽住她的肩,将她压跪在榻上,贯穿腿心的硬物拔了出去,紧接着抵来另一根。

    叮铃铃……

    铃声伴着肉体撞击的闷响,恒久地响动着,如愚忠的卒,矜矜业业履行它的使命。

    身后的人似乎也乐此不疲,冲晃摆腰,摸索能听到更响更急的铃音的方式。

    在此刻,她和银铃仿佛融合在一起,成了一个供人亵弄的器物。

    区别只在于器物没有生命,不会疲累,不会停歇,可以永远律动下去。

    而她不行,她已经很疲惫了。

    身体的残缺如一道沟壑,无法跨越。

    想来,她当不了一个合格的疗愈容器,也当不了一个合格的妹妹。

    可哥哥们为何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呢?

    带累着她也无从倾诉,无法言表。

    肚子越发坠胀了。

    她紧接着被提起来,靠在冷凉的胸膛,体内粗物搐动,热液再次冲刷她辣痛的深处。

    她痛得呜咽,却无人施舍半点柔情。

    一切尚未结束。

    淫秽脔合,不堪入耳,清脆的铃响反而更中听些。

    姚幺恍惚地数着银铃晃动的次数,从一数到无尽,试图以此转移注意力。

    起初还算有效,可数着数着,她便数错了数。

    再然后,铃音变得浑蒙。

    而一阵耳鸣之后,碎响彻底消失,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视野中的烛焰亦渐渐远去,化作飞逝的流星,红焰转变为脑海中一闪白光。

    她的意识渐渐抽离了身体。

    '囡囡晕过去了……'

    意识之外有人喃喃。

    '丑时结束吧……等会儿记得上药——'

    '当然,明日继续……'

    明日继续、、

    那何时结束呢?

    吱呀——

    将密探一事加速处理后,其余三人各自净去周身血气,在巳时前到达了地宫。

    “囡囡?”

    甫一推门,浚下意识先唤了一声。

    预料之外,少女并未回应,用那双带怯的敛水眸子张望过来,而是静静地躺在榻上。

    他游移近些,又轻轻问了问,依旧无人应答。

    “呃,囡囡有些累了。”

    围靠在床的浟见三人到来,讪笑着说了句。

    浚当然已是知道了。

    不用多想,在看见女孩身体上未曾消褪的淤痕,和突兀鼓起的肚子时,浚便明白昨日浟沚将她带走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