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奥菲勒的现身,通常──以我前面几次的经验,大量的血是引路,那些搵了血棉线交织出的图形,是「初学者」才需要的,以我和奥菲勒的「交情」……不然也算是「老主顾」了,他应该要迫不及待的出现了,为什么还不现身呢?
「哼……」金阳用鼻息喷笑着,喉咙的伤持续出血。
「你笑什么?」我不解的问,对一个将死之人已经没多大感觉了……是吧,没感觉了……如果我现在把他送急诊,他也许还有救?
我凑近他的眸中,试图解读他眼中的讯息。
我大可直接碰触他,他的想法会立即传送到我的脑中,但他现在想的恐怕都是些恨我的话,我寧可猜测,让我自己好过。
比如我可以当他此刻犹带笑的眼神是为了在最后多看我一眼。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或许这是他最专注看我的一次,以前不会有,以后更不会有了,我认真的瞧着,然后瞧出了端倪──他的眼睛里映着除了我以外的倒影。
那映在金阳眼里的人影高高举着双手,我再也闪避不及,那人手中的砖块狠狠的砸在我的后脑。
我顺着那力道往前扑倒,看见金阳的笑容越来越大──他都要死了,看到我被袭击还能笑,不愧是一开始就出错扭曲的那一个,幸好我不再对他有期盼,他能这样笑我、不怜悯我的态度,只是刚好而已。
我晕眩的倒在金阳的身上,听得他一阵一阵平稳的心跳,渐入黑甜之中──原来这就是躺在父亲「怀里」的感觉。
有莫名的安全,即使稍早前我们还在抢着刀子砍着对方。
我沉沉的闭上眼睛,手中的瑞士刀掉落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