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周恒完全可以毫不费力地让她消失在(1 / 2)

话音刚落,周恒就像是玩腻了一般,那副亲昵的笑模样转瞬间剥离瓦解,明媚倏忽褪了色,涤尽出淡漠黑白勾勒的冷山漠水。他直起身来掸了掸衣料上压出的褶皱,不再分一个眼神给她,自顾自地又倒了杯酒。

    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清场,黑压压的保镖站了一排,睁眼不见地垂首默立,见周恒起身,方才默契地上前处理。

    郑毓被强压着跪下,双手反剪在背后,粗鲁的动作激起骨骼错位般的痛意,她额头沁出一层细汗,脸色微微发白,可纵是如此形容狼狈,她仍静静地垂着眸,眉间似是拢着捧清白的雪,有几分宠辱不惊的味道。

    不消细想,她便知道这是被算计了,向身旁一溜眼,在一群东倒西歪的打手间,唯独不见那位出谋划策的陈秘书。

    她这位父亲,临了也还要膈应人,这位老董事的心腹,看来是不怎么满意自己这走马上任的年轻人。

    真是够蠢的,刚坐上这位子,便被所谓的托孤之臣狠狠捅了一刀,也不知背后是那帮董事会的老狐狸们,还是她的那些杂七杂八的表兄堂弟。

    郑毓想到这儿,忽然弯起眉眼笑了。她笑得浅淡,非但没能融化那张冰雪美人面,反倒平添了几分萧瑟。

    周恒眼角的余光瞥过,也笑了,摆摆手示意保镖松开了女人,抬起鞋尖抵住郑毓的下巴,迫她抬眼,“都这样了,还能走神,想什么呢?”

    他这般明晃晃的调戏和羞辱,反倒忽地搅乱了郑毓面上即将凝起的冷淡。她愣了愣,目光晃向那双居高临下的漂亮眼睛,片刻后,闭起眼将头别开。

    “啧……”

    周恒一脚踩上地上人的肩膀,雪白的精贵面料上突兀地印上脚印,女人消瘦的身子晃了晃,被他强压着向后仰身,目光不得不再次回到他身上。

    “跟我在这玩儿什么宁死不屈的花样呢,这起子恶霸烈女的戏码本少瞧腻了,要想活命就问你什么答什么。”

    “……在想,这一遭冒犯周少,该是有人刻意算计。”

    这答得倒是爽快,半点含糊砌词都没有,方才见她那模样,还以为真是个死倔不识趣的。

    “这便叫上周少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是谁。”周恒哼笑一声,将腿收回来翘起,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

    姜淮在旁看戏,不由得笑出声来:“可不,周大少多少年没被人用枪抵着脑门了,传出去可是桩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