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面的人却是第一万零一个。
她没有如周恒的料想,乖乖地软下身,回他同等温柔的一笑,抑或紧紧搂住他,对他说“我信您”。郑毓只是略有懵懂地仰头,在沉默中眨了眨眼,于他的笑意缱绻中,礼貌性地也弯了眼笑,“呃……谢谢您?”
心窝子里残留的莫名的火气也徐徐散了,周恒嘴角抽了抽,两只手都被这大宝贝占着,索性一脚踢开面前的卧室门,感受两臂间的人被忽如其来的咣当巨响吓得一缩,“可别,合该是我谢谢你。”
被不算温柔地摔到床上,郑毓自觉地端正坐好,仰头讪讪地笑。虽然周恒此刻的神情动作都算不得温和,可郑毓心里却是松了口气,那种如疽附骨般的阴冷感不再紧紧地黏覆于背脊,上位者终于大发慈悲地收回了威压,郑毓默默思忖:所谓圣心难测,莫过如此吧。
轻微的走神间,一件冰凉方正的东西被放上了她的膝盖,郑毓下意识地看去,瞧见周恒略带不虞的神色,随即不轻不重的一掌贴着她的颊肉落下,“不专心?在那儿乱揣测什么呢?”
周公子对人心洞若观火,郑毓下意识地摇头,顿了顿,又略低下头应是:“我错了,呃……主人。”最后两个字轻轻地卡顿了一下,音量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明明方才餐桌上为着讨人高兴还叫得顺口,现在到了床上受了一巴掌又叫不出口了,人可真是别扭又复杂的生物。
微凉的手轻抚过她的面颊,凉丝丝地恰好缓解了新鲜的胀痛,惹得郑毓眯了眯眼,下意识在他掌心里蹭了蹭,却不料那手又抽开,掌风不由分说地再次落下,加重的力道打得她头微偏。骤然升级的痛感让郑毓唇齿打颤,却又随即乖顺地重新贴了上去,任周恒闲闲地甩着腕子赏了几掌,打得那面皮略略地发起烫来,绵软肿胀地贴在自己手心里,恰到好处的红肿在她脸上如晚霞般晕染开,倒像是微醺了似的。
他满意地揉搓手中的颊肉,看着手下的人疼得嘴唇颤抖却依然冲自己笑得温软,方才停手,摩挲着她的脸,悠悠说道:“你这面皮呐,该薄些的时候就厚得烦人,该厚些的时候偏生又羞了。”
“帮你扇肿些,这娇贵的脸皮可厚些了?”
郑毓太知道若是没有,这位周大少很乐意再补上若干耳光来帮她拉下脸面,慌忙识趣地点头答是,讨好地抬手握上他的腕子,忍着疼在他掌间亲人地蹭蹭,把方才叫不出来的字眼念得格外流利清晰:“往后再不会了,多谢主人帮我。”
周恒弯了弯眼睛,重新带上了笑模样,上好的骨相撑起了春风般的璀然,与方才的施刑者判若两人。他奖赏般随手捏了捏她的后颈脖子,话锋一转,“至于你方才揣测我的心思……”
即使未看郑毓的神色,光从骤然慌乱的呼吸声中即可知她的紧张,他手下发力,捏得她下意识鹌鹑似的缩肩膀又乖乖展开任他捏,再用力,又是一缩一伸,好玩地很。
周恒忽然兴起,吊着郑毓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被他捏得一颤一颤,乖乖认错,又结结巴巴地保证再也不敢随意揣测主人心思,可周恒还是不说话,郑毓无法,又不敢躲开他的手,只能僵着脖子试探地叫主人。
“主人,您……生气了吗?”
“又在揣测我的喜怒?”周恒终于淡淡开口。
“不……不,呃……对不起。”
“哼,行了。”周恒终于憋不住轻笑出来,放过了她,“揣测便揣测吧,不会因为这个罚你,反正量你也猜不出来。”
“不过,既然这么有好奇心的话。看你今晚表现,如果好的话,我可以考虑告诉你。”他曲起食指敲了敲郑毓膝上被冷落的匣子,饶有兴致地歪歪头,“打开看看?”
诶嘿!忽然出现(探头探脑)
给大家拜个早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