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熊的服装,照理来说跑不快,从来没有人抓到过他么?”
“大家都是光着的状态,等披着衣服出来时,就找不到他了。再说了,熊的衣服可黑着呢。”
“有理。现在能和我说说事件的时间线么?比如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当时发生过什么,之后发生偷窥又是什么时候,有些什么变化?”
人事经理说洋洋洒洒说了一堆,简而言之,第一次偷窥始于本工厂,而后陆续蔓延。后期嫌疑人的重心似乎移动到了公共浴室去,但作案地点和时间并没有一定的规律,只是作案越来越频繁罢了。
随后,在俞任杰的要求下,人事经理叫来了第一次案件的受害人。一位是工程师小方,大约二十七八;另一位是产线工人老范,大约四十出头。
俞任杰一边吃着人事递来的茶歇点心,一边看他们将案情重演。
“当时我们在换衣服,我就这样…对,就在我脱裤子的时候吧,应该…我突然看到门口的小窗上有一双眼睛,吓得我差点被裤子绊倒了。你说门上为什么有小窗?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好像是我们公司刚建的时候统一订制了这种门,这间更衣室原来是派别的用处的,一直没换过,大概觉得没人会看男人换衣服吧,而且外面有个走廊,女的不从这儿经过的…那时我拉起裤子,开门去探个究竟啊,结果已经不见人了。”小方指手画脚地说道,而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同事:“老范,那时你在做什么呢?”
老范想了会儿说:“我大概在穿衣服吧,那双眼睛我也看到了,刚看到,那双眼睛就消失了,我跟着小方追出去,什么都没瞧见。可能是我们穿衣服花了点时间,也可能是被吓到了,耽误了时间。”
俞任杰咬了口蛋糕,有些口齿不清:“小方同志,老范同志,麻烦你们重演一遍刚才说的过程。泡菜头,你去门外把眼睛放玻璃窗里,他们一发现你,你就跑。”
话音落了两秒郝晋阳才意识到泡菜头指的是他,但他不敢公然反抗,只好边往外跑边小声嘀咕:“怎么就记不出我的名字呢,我叫郝晋阳!”
“动作快点,洋泡菜。”俞任杰在后面说。
好像他是听见了,所以加了个“阳”字。
于是乎,小方和老范从衣柜找来两条宽松的工装裤在那儿演练穿穿脱脱,郝晋阳则将他的小眼睛贴上门洞,朝里看上两眼,再撒丫子逃跑。如此试了几次,已经阳累得满头大汗。
他确实能在两人穿裤子的间隙从更衣室外的走廊不留踪迹地逃掉,但一旦穿过这条走廊,五次里有四次,还是能被追出来的人找到他的身影。走廊的尽头通向一条更长更宽的走廊,要从那里消失掉就不容易了,慌乱的时候根本无暇寻找藏身的地方,何况该长廊人来人往,要不被人发现实在不易。
小方回忆说,几个月前他们奋力追过一次偷窥者,但出了第一条走廊,就不见其身影了。
俞任杰噙着咖啡点头:“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们能否将衣服脱光了让我看看。”见两人犹豫,他解释道:“或许可以看出嫌犯的喜好,如果你们难为情的话,洋泡菜,你也一起脱了,陪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