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
不论最后结果如何,
他们都不是输的一方。
程斌将这句话带给俞任杰的时候,俞任杰解说道:“这是他们作为亲家的第一次权利斗争。”
既然成败与否取决于俞任杰父母的态度,程斌就特别希望俞任杰能尽早和他的父母交代他们的事情。但俞任杰是个慢性子,压根不着急,这让程斌很是烦躁。但他又不敢去催,生怕催得紧了,俞任杰就会把他一脚蹬掉,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天气依旧炎热,陈斌天天翘首期盼着从俞任杰那儿来的好消息,但先来的是两个坏消息。
郝晋阳从外头跑来,满头的大汗:“出事了,出事了,一下子出了两个事情!”
他们统统围了上去,问他怎么了。
郝晋阳喘着气说:“王海利被车给撞了!还有,有人在路上发现一具小孩的尸体!”
“什么,王海利怎么了?”
在熟人与陌生人之间,在大家都下意识地选择了忽略后者。
“他在马路上执勤的时候,和一辆别克车车主起了争执,别克拉着他拖行了一路。他被送进医院了!”
话音刚落,便是一片沸腾。大家都说他儿子才出事,要他再出事的话,也太过倒霉了。
“我们赶紧看看他去!”很快所有人都这么说。
留下胖胃和西施先处理突发案件,其他人一起进了程斌的车,前往医院去探望王海利。
到医院前,他们并不知道王海利被伤成了什么样子。见到他时,他们觉得他太惨了。
王海利的脸上包满了纱布,瞧不清底下的情况,但听说他右脸的整块皮肤都被蹭掉了。纱布上浸出许多血迹,在红红白白的纱布中间露出半只坑坑洼洼的耳朵。那只耳朵曾与地面剧烈地摩擦,产生的热量烧毁了皮肤与软骨,确切点儿说,那已经不像一只耳朵了。
王海利的妻子在他的病床前流泪,接二连三的噩耗使她掉了不少头发,她比上次他们见到她时,头发稀疏了许多。
“他的右腿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但医生说很可能保不住。”她哭着对他们说。
这时他们才发现,就在她的身后,王海利的一条腿被固定在架子上,上面插满了仪器和钢针。他们不知道那是用来干什么的,但王海利的小腿的确红得可怕,甚至已经发紫了。
原来他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被拖行,而是被撞了之后,再被拖行了一路。最后别克停下时,轮胎卷进了他的一条小腿。
他的妻子解释说,今天王海利执勤时,遇到有人又超速又抢红灯,他骑了辆摩托车过去拦车。但就在他写罚单的时候,汽车司机突然发飙,一脚油门将他撞翻在地,跟着便是长达几百米的拖行折磨。王海利是被痛晕过去的。
“你还好吧?”见王海利醒着,小宓战战兢兢地问道。
“好得很,”王海利咧开了嘴:“过两天我就能从床上蹦起来,继续为祖国指挥交通!”
他的语气和神态就像回到了从前,有些痞又有些贱,这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但他的妻子呜咽着说:“自从皓麒走后,他坚持要去马路上站岗,这我能理解,我们想把那些乱闯红灯的人给抓住。但是遇到不讲理的人,也不能硬上啊,要是他也走了,我该怎么办,那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