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应该就问题不大了。
果不其然,在经过大概有半个时辰的头脑风暴之后,这位中年男子对于他们所面临的局面可以说已经有了全盘的腹稿,他一看头顶的日头,心道不好,自己答应的是半个时辰,现在显然时间是过了。
于是赶快与诸位门客说明情况,告罪告退之后,赶紧趣步朝着王霜的房间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王霜的院落。
此时老管家正按照往常的惯例等候在门外,见到谋主到来,赶紧行礼,然后笑着轻轻道“老爷已经等了不少时候了,大人赶紧进去吧。”
谋主也是着急,笑着简单点头回礼,然后便径自走进了屋内,顺手将身上的大衣解了下来交给了老管家,老管家则将其大衣挂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谋主进入屋内,发现王霜还在看文件,于是向前几步,坐下来了,方才小声道“主公,某到了。”
王霜抬起头,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知道了。说说吧,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谋主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才开口道“方才属下先去后院与诸位先生有了沟通属下以为,”
日头慢慢西落,老管家静静等候在院落当中,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子的生活,毕竟十几年就这样过来了。
日子就这样,过得很慢,什么都很慢,很悠闲,无所事事,不需要赶忙着非得要做什么事情,也不必要出什么成绩,只要因循着往常的生活轨迹,一步步去做就可以了,谁又能够说这样的生活方式会显得很凄苦呢?
不少时间之后,老管家耳朵一动,他听到身后传来吱呀一声,柴门开动了,谋主向后退出了房间,然后轻轻将门带上。
“已经商议完毕了?”老管家侧过头,笑着问道。
完成了任务的谋主看起来心情不错,脸上带着笑容,也冲着老管家点了点头“不错,主公已经接纳了在下的提议,待会应该就要拿着草稿出来了,接下来润色稿子,将训令发出,诸事还要老管家劳烦操办。”
老管家哈哈笑了几声,这也是他的责任,往常就是这样,他道“分内之事而已。”
谋主又行了一礼,算是给足了颜面,然后告罪一声,转头走去了自己的偏房。
老管家继续等着,又过了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才听到书房里一个高高的声音“老管家,进来一趟!”
“诶!是!”老管家忙应道,然后提起衣服的下摆免得蹭到,小步跑到了书房门前,然后轻轻将门推开。
王霜此时已经将手上的毛笔放了下来,而书案上正摆放着一块块零散的竹简。
“这些是我预备发出去的训令,你在帮我看看措辞,书面如何,若是有误,直接告给我知,改了就行,然后你再负责将其串起来,然后再去找传令兵,直接发出去了,速度要快,最好入夜前就发出去。”
老管家应了一声“是”,他没有拒绝的立场和权力,尽管此刻太阳已经接近西山了,要在入夜前赶出来实在是不容易。
王霜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能够和老管家长久地保存着良好的关系,甚至几乎没有过对于他的不满,出了从小就一起相处这种感情因素之外,不得不说对方的处事原则,通晓道理,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
“既然如此,某便先去校场了,万事嘱托给老管家。”王霜起身,他还得去校场一趟,身为驻军大帅,如果长久不露一次面,不光国朝的规矩所不容,就算是对于军队的掌控力度也肯定会被削弱。
而他作为驻军大将,本军的统帅,如果对于士卒的直接掌控力弱了,往轻了说,容易被手底下的将领蒙蔽,这帮人也个个都是人精,有时候,大将不仅要跟着敌人作对,也要跟自己的手下作对。
其次,如果不能够很好地掌握住自己手底下的士卒,那么士卒的战斗力或许也堪忧。
自己的理解不够,很多时候对于士卒的使用也会出现问题,长处在哪,短处又在哪?这些都不知道,恐怕很难称得上一个合格的统帅和大将了。
他先离开,老管家则抱着一摞竹简来到了偏书房,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这里也摆放着一张桌案,他将竹简放了下来,看着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已经不太充足,又点起了一盏小油灯,然后结合光现,开始逐字逐句地检查过去。
许久,他终于把预备发出的训令完全看过了一遍,心里也有了底,对于一些确实不妥当之处,自然直接下手就改掉了,还有一些,则简单做了点记号,还需要王霜回来做过确认才能够发出。
当然,不管是自己直接改动的,还是准备改动而先行请示的,他都一一将这些地方做了记录和统计,这些在之后的报告当中也需要递交给王霜。这些工作都是挺得王霜所看重的,老管家心里有这个默契,也正因此,才能够长时期地坐稳这个位置,不管多少后辈在王霜面前献媚,都不会让他失去在王霜心目当中的地位。
等到一切都坐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是天边落日还隐隐放射出光圈,这让他心中稍微松了口气,虽然误了时间一次两次也不打紧,但是他心中也有对自己不犯错误的要求,如此一来正好,还不算是入夜。
他将竹简串好,然后装进盒子里,提起了盒子便来到主房前,看到灯光,他也知道王霜已经视察过校场,并且回来已经用过饭了,此刻估计正要看书、休息。
他敲响了房门,伴着道“老爷,是我来了。”
听到王霜熟悉的声音“进进进。”
他当然知道老管家此刻来此是为何,自然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