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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24k纯爷们

    对于萧时辰主动邀自己吃饭这件事情,蒋觅多少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而且主人公肯定也不是他俩中间任何一个,多半是关于严绥安的。所以蒋觅大手一挥,让人直接来他办公室见面,省的绕那些有的没的花花肠子。萧时辰自然也不跟他客气,定了个自己有空的时间就去了,来了也开门见山说自己来问点事情。蒋觅靠在自己的椅背上,先一步朝他摊手:“首先,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严绥安的脾气,他不愿意说的事情我们谁都没办法知道。”“其次。”蒋觅顿了一下,转而又接着说道:“余子晖应该也帮他瞒着些什么。”毕竟也是曾并肩作战的战友,是过了命的交情,蒋觅他自认自己也是个极其重感情的人。于是想着在回到东方塔之前再和严绥安见面吃顿饭。但终端尝试联系过无数次,无数次都显示无人应答。一开始蒋觅以为严绥安是在医院照顾萧时辰忙不开所以没接,毕竟他也听说了南方塔那个a级哨兵被发现时是整个昏迷的状态,所以他也就开车去医院去找对方了,结果被其他人告知对方并没有和萧时辰一同入院。“严向导好像被余长官直接带回北方塔了。”有个路过的小护士顺口跟他提了一嘴。那也是他最后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严绥安的名字。就此之后好像所有有关严绥安的声音就完全消失了一样,就连几次重要联合会议北方塔也并没有让身为首席向导的严绥安出席,即便旁人都不太在意,但身为朋友的蒋觅多多少少早就抱有疑心。他曾经几次有尝试着以公事的借口去北方塔找过对方,但都被北方塔里面的人用各种理由婉拒了,再之后中心塔的重建也让他只能将这事情短暂地放在心底,直至后来有次与余子晖会面,听到对方提及严绥安无事时才将一直悬在心口的那把刀松了下来。“你呢。”身为自己向导的哨兵,更作为恋人,蒋觅不相信萧时辰会没有去找过严绥安。萧时辰从进门后就一言不发,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又好像在确认着什么,眉头始终紧锁着。“那人不是他。”蒋觅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眸,对上一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的湖水。萧时辰侧着头,目光落在窗外,一字一句地接着说道:“我醒来后,就去找他了。”“我第一次去没告诉任何人。”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严绥安”被许多学生包围在中间手足无措的场景,哪怕本能地感知到那不是自己的恋人,但萧时辰还是因为能再度看到那张脸而欢欣鼓舞,死去已久的心脏好像再一次开始剧烈地跳动着。“我看着那个人被围在中间,但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他。”萧时辰给不出理由,毕竟第六感这种东西实在太难有任何说服力了。他一共去过两次北方塔找严绥安,一次是因为不可遏制的思念,一次是为了获得更准确的信息。正因为第一次去的时候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他第二次去的时候特意是光明正大地去,在假意被拒绝地失魂落魄离开的时候,又偷偷跟在北方塔里的人身后摸到了严绥安所居住的房间。在他正准备进行搜索时,好巧不巧门外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房间主人转动门把手那一瞬间,他也找好了位置飞快地躲进了由客厅帘子遮盖住的玻璃窗后,在那个阳台的死角里他也看清了那张人皮面具下真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余子晖。对方眉眼之中尽是疲惫,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地在客厅里穿行,萧时辰正打算趁对方进入卧室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见余子晖接通了某人的连线,不知道通话另一端的人跟他说了什么,接电话的人激动地差点将手中的水杯都没拿稳,不可置信地回了一句真的假的?然后大大地松了口气,似乎是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蹲在地上,带着些许不易令人察觉的哽咽:“他终于醒了。”“麻烦你先继续帮我照顾着他,别让人发现。”“我过两天就........谁在那里!”飞来的玻璃杯直接在萧时辰的脸颊左边炸裂,飞溅的碎玻璃直接划伤了皮肤,留下了一道血痕,躲藏地点被发现的哨兵在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先选择仓皇逃离。在这之后,别说关于严绥安的消息了,他就连余子晖的行踪也无法掌握。懊恼和悔恨无时无刻纠缠着,让他夜不能寐。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明面上看上去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混蛋模样,但人后又是疯狂而无助的,无数个空酒瓶子被他堆积在床边,好像只有酒精才能暂时地麻痹他的痛苦,换来一瞬间的清醒让自己不再去那么想念自己的向导。毕竟,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萧时辰和严绥安不过是普通搭档,只是临时的相互作伴依靠,战争结束后的分开也不过是寻常可见的有缘无份罢了。虽然他们之间不曾做过像普通哨兵向导一样私定终身的精神链接,但萧时辰自己清楚他们之间并不只是随意玩玩,他们是战友,是搭档,是恋人,是他发过誓言想要在一起一辈子的爱人。就在他快濒临绝望的时候,郑轶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某日,郑轶把带有地位象征的哨兵首席徽章递到他的面前,仍然是那副对谁都十分温和的模样,明明是要离别的话说出来就跟家常便饭一样:“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前往中心塔参与重建工作,回头我们塔里的事务就交给你多担待些了。”“怎么这么突然。”萧时辰有些茫然,他怎么就没听到过这个消息。郑轶耐心地替他解释说过两天就会出正式通告,不过他要先去北方塔一趟,在那里和人有些事需要商量。萧时辰缓缓点了点头,随口问了句北方塔有谁去。“北方塔这次是余子晖向导带队,大约去一个中队的人数。”“余子晖?!”人倏然间的起立让椅子在地板上产生难听的拖拉音。郑轶微微外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失神的萧时辰,问怎么了。萧时辰下意识地错开目光,心虚地回了一句没什么,故作镇定地说道:“只是听说这位向导好像并不是那种喜欢带队任务的人,所以听到他带队有点意外。”郑轶也没说太多,冲他莞尔一笑,只丢下一句“他应该有自己的原因。”就走了。这也正是他非来不可的理由,只要先找到余子晖,关于严绥安的下落也就有了眉目。他不是没跟上级打过报告主动申请前往中心塔参与扩建任务,但南方塔给他的回信都是不予批准,而也恰恰因为是再次重建中心塔的一切防御工作都比曾经的更加严密,让他根本无法悄悄潜入进去。好不容易,这次教官征集,他说什么都要来。虽然南方塔的人都不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好好的放着个首席的位置不坐,反而自降身份跑去给别人干活,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买卖。当时中心塔建立好几个人都躲着不愿意参加,头痛胃痛什么借口都使出来了。南方塔的高层也招他来见面,问他执意要去的理由。“长官,并不是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有个理由的,我想做了,就做了,就这么简单。”坐对面的那位向导也算是当时在训练基地里的老熟人了,没少在萧时辰闯祸的时候在后面抓着他跑,回回嚷嚷着要抓他关禁闭关个三天三夜长长记性,但每次就关了没几个小时就放他出来了。也是知道他从小那么个完蛋性子,对方听到他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虽是一阵无语,但也没有反驳他什么,只是问他在那打算待多久,听起来是并没有再另找个首席顶替他位置的意思。“怎么着,您舍不得我啊。”萧时辰没皮没脸,笑嘻嘻地打着哈哈,果然整得对方脸色一白,不耐地挥着手,让他赶紧麻溜地从眼前滚蛋。他也没多话,连忙知趣地离座滚开。其实当时他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见到严绥安,见不到就去找,把这个世界就算翻过来,他都要找到他。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态度,谁都动摇不了。不过,也算是他终于熬到了头,他也终于在这里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哪怕对方现在对他的态度始终保持着捉摸不定,至少,值得庆幸,他还活着。其实,当时在静音室里,他和严绥安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就起了一个念头。当时他就在想,找个绳子,把严绥安捆起来,不管对方说什么,都把他打晕带走,然后找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就他和严绥安两个人,就他们两个人。又或者,强行让他和自己建立链接,让他永远也离不开自己……但转念又一想,这种行为会伤害到严绥安,就立马打退堂鼓。一时间,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都各怀心事,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半响,互相抬头对视了一眼后,似是想对对方说些什么,但是又错开,继续沉默。“萧时辰。”过了许久,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蒋觅抬头看向萧时辰,似笑非笑地问他:“听说过一句话吗。”萧时辰直觉此笑并非善类,但还是放下了正翘着的二郎腿,微抬下巴,问什么话。“撒娇女人最好命。”“我见他也是耳根子硬的人。”“大不了你尝试着就冲着严绥安一顿子撒娇,求他,最好再跪下来求他,他肯定都给你说出来,也不用我们在这里猜东猜西了。”萧时辰半挑了一下眉毛,不着痕迹地冷笑了一声。“老子他妈的24k纯爷们。”作者有话说:如果喜欢的话请多多收藏海星评论吧~~~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