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 / 2)

不过你都送我金条了,我送你围巾也是应该。

    屋内不冷,试过后,陆一诚就把围巾拿下,叠整齐放好。他虽然很喜欢,也不是那种在室内也戴着的出格之人。

    明天天应该挺冷的,就用上吧。

    试过围巾了,苏彤手捧着金条,问他刚才在婆婆房间里,婆婆没说清楚的事。

    “哦,是这样的。”陆一诚也打算和她说这个,既然她如此心急,那就现在说吧。

    随着陆一诚娓娓道来,苏彤才明白怎么回事。

    婆婆的家庭条件确实一般,甚至比一般还差。家里原本有几个孩子的,最后只有她活了下来,可想有多差。

    因为生活太艰苦,在她八岁那年,父亲丢下她和母亲,和其他人一起去了香港闯荡。

    那个年代,说是去闯荡,其实是抱着不再回来的决心,其实就是抛弃妻女。

    先不说这一路能否活着到达,就算最后幸运活着到了香港,此番行为也是违法的,离去等于放弃了这边的身份,想再回来哪有那么容易。

    从此,婆婆和母亲相依为命,受尽欺负,艰难长大。直到后来遇到了公公,才总算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事情的转折吧,是八年前。

    改革开放政策的横空出现,让很多爱国港澳台商人有机会回大陆投资建厂,其中就有婆婆那已经几十年没联系过的生死不明的父亲。

    婆婆的父亲的确是个有能力的人,去了香港后干出了一番事业,也有了自己的新家庭,可谓是家庭事业双丰收。

    不过他也一直惦记着在大陆的妻女,对她们一直充满愧疚的。本以为此生再见无望,却不想大陆改革开放。不仅各种优惠政策欢迎外资,像他们这样的也既往不咎。

    他没有像其他人担心政策朝令夕改观望,而是第一时间回来。一是身为商人敏锐的眼光看到了商机,二是想寻找在大陆的妻儿。

    在费尽周折找到女儿后,自然想着要补偿。

    婆婆恨他,只当这个父亲在八岁那年就不在了,怎么还可能认他。

    婆婆的父亲声泪俱下,说着当年自己也是没办法了。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个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他真的绝望了。他不想这辈子就这么碌碌无为,他想为自己的前程和抱负博一博。

    婆婆理解当年确实艰苦,抛弃妻女离开的人也不少,但她真做不到原谅。

    只是谁都没想到,婆婆父亲补偿的方式会这么简单粗暴。

    他在香港做生意赚了很多钱,这时候大陆的房价并不高,他直接一口气买下了一条街的二十五间商铺送给女儿。还说送金山银山不如送会生钱的房子。

    苏彤得承认,婆婆的父亲确实有眼光。

    她大为触动。一是佩服婆婆的父亲确实是做商人的料,眼光独到。要知道在往后几十年的时间里,一间铺子都足以让一家丰衣足食,有着一铺养三代的传说。二是佩服婆婆的骨气。换做是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抵挡的住。但是婆婆抵挡住了,她拒绝了公公的金钱攻势。

    至于后来为什么这二十五间商铺又到了婆婆手里呢?

    唉,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吧。

    没多久,婆婆的父亲查出得了绝症。婆婆温柔到骨子里的一个人,终究还是对一个垂死之人心软了,去医院见了这个父亲。

    虽然没有原谅,但也终于答应了父亲的临终遗愿,勉强收下了那二十五间店铺。

    完成了心愿后,婆婆的父亲拖着最后一口气回香港了,此后再没联系,怕是早已不在人间。

    这就是婆婆那二十五间商铺的来源。

    听完后,苏彤重重叹了口气。只能说小康靠努力,暴富靠运气。

    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在听到婆婆送了自己一间店铺时,陆一诚问‘哪间’的意思。

    婆婆,她的婆婆竟然是这样的婆婆!

    苏彤感叹:“原来妈才是这个家最富有的人,怎么家里人都完全不提呢?”

    而且也真的看不出来,不敢想象,如果是她拥有二十五间商铺,会快乐成什么样子,反正绝对做不到像婆婆那样云淡风轻。

    陆一诚怕她误会,解释:“妈毕竟还怨恨外公当年抛下她们,所以不怎么愿意提起和他有关的,我们不想妈不高兴,也都尽量不提。”

    “原来这样。”婆婆真是她见过的,最视钱财如粪土的人了。拥有二十五间店铺还能完全不当一回事,她是不知道,再后世包租婆有多么让人羡慕啊。苏彤为婆婆的风骨折服。

    另一边,一楼,苏彤为之折服的婆婆,这会正和丈夫谈着事。

    陆政关上了房门,神情凝重和妻子说起正事。

    今天他借口单位有事,实则是去了妹妹家,这个他只告诉了妻子,所以回来自然也要和妻子说这事的。

    他告诉妻子,今日过去后才知道,妹妹不仅一改之前的态度,甚至都快要跟杜家商谈两个年轻人的婚事了。

    陆政并不反对江飞燕要嫁给农村人,只是妹妹之前反对的那样激烈,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让他没办法不忐忑不安。

    “这么突然?”陆母听到也是吓了一跳,小姑子她是了解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改变态度的。若能改变,这几十年来就不会和妹夫过成这样子了。

    她一脸担心对丈夫说:“会不会是飞燕做了什么极端的事相比?”

    陆政摇了摇头:“问不出来。”

    今天他词语严厉逼问了妹妹几次,她都是说想开了,累了,不想再折腾了,女儿想怎样就怎样。

    说她破罐子破摔吧又不是,谈到两个孩子婚事的时候还是挺上心的,还问他这个大舅能不能到手大方些。

    他一个男人实在不会揣测妹妹的心思。

    “这事还是得提前和妈说说,免得突然听到受不了这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