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严摇头,“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咱们来京多久了?谢小王爷去过聚贤楼,那日辩论,他明明在,却没结识我们,说明他并不是多想结识我们。”
他头脑冷静,给赵舒分析,“像他们这样的王孙公子,自持身份,哪怕我们有才,金榜题名,对他们来说,也不会多看在眼里。”
他叹了口气,“毕竟,我们的终点,也不过是人家的起点而已。”
赵舒如被泼了一头冷水,霎时垮下脸,“哎,陆兄,你就不能让我多高兴一会儿……”
陆封严轻咳,也觉得自己说的过于直白了,“对不住赵兄,我只是怕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怕我以后与谢小王爷相交过于没心没肺没分寸感,我知道你是好意。”赵舒连忙道:“不过你不提醒我,我还真没发现,哎,我是真笨啊。”
陆封严摇头,“赵兄不笨,只是待人赤诚罢了,不是坏事儿,但我们身处京城,还是待人有所保留为好。”
赵舒连连点头,“陆兄说的是。”
他想起那对姐弟,小声说:“哎,你瞧清楚没有?那凤姑娘,长的真的很好看啊。”
陆封严脚步一顿,“凤兄容貌也好。”
赵舒听他这话,就知道他也瞧见了,当时那位凤姑娘吃香酥鸡时,大约因为觉得香酥鸡美味,眼前的幕篱碍事儿,多挑开了些,露出了大半张脸,不过很短暂,便又落了下来,被他正好瞧见。
他当时就心想,凤姑娘真好看,这么好看的人,大约是怕因容貌惹麻烦,才戴着幕篱。他不敢唐突人家,再也没敢往人家姑娘那里瞧一眼。
赵舒想起那个冀北学子林春之,便觉得好笑,“陆兄,没想到那林春之,胆子还挺大。大庭广众之下,跑到人家姑娘面前说那种话。不过凤兄也是有意思,将他耍了一通,送了回去,不知道他跟那林春之咬耳朵说了什么话,那林春之竟然乖乖坐了回去,再没动静了。”
“冀北林春之,无论品学,不及冀北赵立安,怪不得被他压一头。”陆封严不太瞧得上林春之,“大庭广众之下,唐突人家女孩子,枉为读书人。”
赵舒点头,“若不是因为他,凤家姐弟大约还会多坐片刻,他们离开时,我见那凤兄和凤姑娘都有些舍不得桌子上的饭菜,还有好多没吃呢。”
他忽然一拍大腿,“哎呀,陆兄,我们应该打包,怪浪费的。”
他说完,见陆封严没说话,又道:“是吧?如今天凉了,就算咱们住处不养猫狗,搁一晚,明早热着吃,应该也不会坏掉。”
“倒也是。”陆封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