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盛宴即将开席。
只有一些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老年人哀叹着生命之脆弱,大好的年华遭遇不幸。
储思绮被害时,她身上还围着花边围裙,烤箱里还烤着卖相精美的曲奇,桌上满盆的奶油还没来得及用,就被喷溅的鲜血撒上一层红雨,宛如一片片花瓣。
再美的躯壳只剩下一堆烂肉,再动耳的歌喉也化作一片泥泞。
可是凶手呢?依然有着温润的体温,灵活的肢体,混在人群之中对着陌生人微笑?
屋内所有物品盘点了又盘点,仍旧没有发现符合的凶器。
张舜和陆为对着一墙的照片,神情复杂。
“如果是柴芳君,那么她为什么要杀储思绮?”张舜忽然发问。
陆为喝水的动作一顿,最终还是放下了杯子,淡漠道:“不知道。”
他不想做这个假设,可思维却自己转动齿轮,一环接一环的动了起来。
“如果是她,那么最有可能的还是和二十年前那桩案子有关。”
张舜点了点头,又道:“上次查卷宗的时候,上面只记录了柴芳君承认自己杀害了周多驸,其他的都很含糊。”
“周多驸是当时我们那个区域富商的儿子,风评极差,说是骄奢淫逸也不为过。”陆为捡起一支马克笔,在白板的空处写上了几个名字,分别是柴芳君,周多驸,柴熙,还有储思绮。
他先是在二十多年前已经死去的周多驸的名字上打了个叉,画了个箭头指向了柴芳君。
“柴熙是柴芳君的女儿,她是单亲母亲,没人知道她们是怎么来到这个城市的,只知道柴芳君曾经是个小学老师。”
他一边叙述着,一边圈住了柴芳君的名字,随后在张舜疑惑的注视下,又在柴熙身旁画了一个简笔小人。
柴熙,储思绮,还有那个突兀的小人并排站着。陆为又顺手给那小人加了两个小辫子。
“这是谁?”张舜指着那个小人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
张舜心说原来你画着好玩的?!
可眼见着陆为给柴熙和储思绮的名字也打上了红叉,却给梳着辫子的小人画了个问号。
张舜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有这么个人?”
陆为没否定却也没肯定,他只说:“我不确定,很小时候的事情了。”
但他心中已有了思量,尤其是在薛寒那一番话后。
“当时据说柴芳君母女经常遭到周多驸的骚扰,柴芳君报过警,但是周多驸没有做出过度的举动,再加上当时的腐败问题,每次都是不了了之了。”
“有一次,柴熙在出去玩的路上消失了,当时的监控很少,过了好几天后尸体才从湖上漂来。”
“和她一起出去玩的两个小女孩都说自己没有等到柴熙,也没有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