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黑一脸横肉皱了皱,却也没说什么,又迁怒似地连啃了好几口手里的棒骨。
只因为这个五官深邃而立体,端坐在邢老黑身边的正是被停职的陆为。
一桌人大眼瞪小眼,见邢哥没发话,只得也埋头吃起了饭。
“哪里来的?”陆为视线下移,居高临下地睨着蹲在面前的三个人,语气冰冷。
破洞牛仔裤咽了咽口水,看着陆为手中捏着的张银行卡,小心翼翼道:“一……一个人给,给我们的。”
“咳,咳咳咳。”邢老黑忽然别过脑袋去,突兀地干咳了好几声,那破洞牛仔裤忙把上下嘴唇都抿了起来。
显然一副不会说是谁的表情。
陆为眼底划过一抹冷笑,从桌上拿过一瓶没开的啤酒,毫不犹豫地甩手就朝破洞牛仔裤脚下砸了过去……
“——砰!”
酒花伴着二氧化碳产生的白沫碎裂迸溅,巨大的声响霎时间让嘈杂的大排档在几声刺耳的尖叫声后归于寂静。
邻桌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最终还是老板哎呦哎嘿地赔着笑脸,一步一弯腰踩着一地啤酒沫子和玻璃渣趟了过来,连连说着没事没事接着吃。
破洞牛仔裤脸色煞白,因为那瓶啤酒要是在再高一寸,就……正中他的脑袋了……
陆为却丝毫没去理会面色铁青的邢老黑,随手掸了掸裤脚上被溅到的白沫,面无表情道:“我不需要知道是谁,说点儿有用的。”
胆都被吓颤了的破洞牛仔裤还想挣扎一番,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森冷的深邃眸子。
那眼神,简直犹如在看一块腐肉……不屑一顾。
陆为离开后,邢老黑望着他离去地方向恶狠狠地朝地上淬了一口。
“邢哥,您怎么能这么容忍这人呢?”一个小弟不解地问道。
“哼。”邢老黑的脸媲美锅底,冷哼了一声:“这狗东西是个他娘的不要命的,他……”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想回忆起的事情,邢老黑将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吊足了兄弟们的胃口。
他油腻的眼眶子转了转,又咧着漏风的门牙笑得恶心:“不过他嚣张不了多久了,小老弟……”
……
“暂时先这样。”
陆为拉过薛寒的手臂细细端详了片刻,随后将急救箱重新收回了柜子里。
“手艺人啊陆警官。”作为一个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作死小达人,薛寒举着包扎仔细的手臂看了看,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