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的人看到他拿出来的那块银子,笑眯眯地打包票:“夫郎放心,小的一定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帖帖的!”
林真已经在刚才的饭桌上跟汪县令还有汪夫人说了,明日就要启程回州府,夫妻二人数次留客,都被林真挡了回去,然后拐着弯儿地叫林真在顾凛面前多说两句好话,还企图给林真送大礼。
林真自是不会收的,也没有应下给汪县令说好话的事,只说汪县令把东阳郡管理得很好,知州大人看在眼里,日后的造化全看个人。
被拒绝了的汪县令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地拍着他的马匹。
说实话,汪县令真是拍马屁的高手里的高手,林真都有点儿一愣一愣的。
从灶房里走出来,林真带着丫鬟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次日,天还没亮,林真被一声炸雷惊醒。
他拥着被子起身,皱着眉头望向被窗外闪电照亮了一瞬的窗户,以及屋内的陈设,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仿佛有人拿着炸药在耳朵边炸响。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刷”地一声,密集得充斥着整片天地的雨声砸在瓦上地上,发出响亮的声响。
林真顺手拿起旁边的外衣披到身上,打开门。
这会儿的房屋都会做出引申雨水的屋檐,离门槛有一米远。
但是这会儿的雨和风都大,豆大的雨点被风裹挟着飘进来,砸在林真脚上还有小腿上。
因着刚从床上爬起来,林真穿的是睡觉时的薄薄的绸裤,雨点砸在皮肤上竟然有些疼。
真是不想要什么偏偏来什么。
林真望着都快被风吹掉下来的屋檐下的灯笼,关上了门。
许是院子里其他住处有人没关窗户,这会儿隐隐传来急切的声音,林真躺回床上,盖上了被子。
天色阴沉沉的,到了该天亮的时候也还是灰蒙蒙的。
屋外头的雨还是一样的大,雨水里还夹杂了拇指大的冰雹,彻底走不了的林真闲着无聊,干脆彻底把近两日回州府的事情放在一边,琢磨起回到州府以后自己要做的事。
他走了十几天,林氏水粉坊的玉容粉初级品肯定做了不少了,只等着自己回去就可以进行调色。
花露不行,花露要新鲜的幽草,还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蒸馏的过程,其他人没法子做。
再就是顾凛带着州府衙门耕种的事,粮种已经种到地里了吧,这场雨不知道有没有波及到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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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后院的一处院落里,汪县令搂着自己的表妹兼美妾,好声好气地哄着:“你这又是吃哪门子的醋,老爷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位林夫郎是知州大人的叔叔,只是暂时来县衙里住一晚,怎么还是死钻牛角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