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 应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间黑屋,躺在一张简陋的铁架床上,浑身发软, 腰侧还传来阵阵发麻的痛意。
他微微撑起自己的身体, 才看到自己腰上的伤口被包扎过了,缠裹着绷带, 没有再流血。他清楚自己的伤况, 因为恰好错位,刀尖并未扎到内脏,
只是刺到血肉较深, 流了不少血, 但若不及时处理,也可能会引发生命危险。
在这里, 能做伤口处理包扎的人,可想而知。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 对方并不打算致他们于死地,那目的究竟是什么?
起身的动作,让他的伤口又痛了起来。应深慢慢地放下支着的手肘,又躺了下去, 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思考着原因, 更是在想那人是谁。
三十岁出头,男性,曾经接触过, 自认为是卫道士, 为犯下的凶杀行为冠上漂亮的借口,自恋自大,
有一定的自毁倾向,主导型人格,能吸引一群人心甘情愿做他的手下,为他做事。
除此之外,应深还似乎被他视作对手,他肯定收集过关于应深的资料。
应深回忆起了自己处理过的案子,其中有没有人符合这些条件。他在脑海中搜寻过滤许久,有些条件相符的却总会有某些矛盾的地方,又被一一排除。
慢慢的,他缩小了范围,锁定到更为亲近的圈子里。
这人有能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到他的生活里。既然戴着面具,不想被他看到脸,那可能有经过伪装,或许正好是相反的。
他很好相处,看起来平易近人,擅长社交,和善温柔,很容易就能获得别人的信任,融入到圈子里。
脑子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顿在嘴边。
此时,正好传来诡异的吱呀声,是铁门被推开的动静,有人一步步走了进来。
应深没有起身,只稍微侧脸,便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这次,男人没有戴面具了,估计也觉得没有必要了吧。
他漆黑幽深的眼睛望着男人,声音平淡的在空气中响起。
“谢凯,或者说该叫应飞……”
应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两个都是你的假名吧。”
眼前这个人,便是前不久在简迪家里碰见过的,只不过当时身份是江启阳的高中同学,而且,在周华的案子里,他曾以另一副面貌在拘留所的监控里出现过。
男人见他那么快就联系到了两者的关系,且神情未见惊讶,便知道他都推测出来了。男人心情颇好,像是很希望看到应深这样的反应。他微笑着说:“谢凯是我惯用的掩饰,应飞才是我喜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