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1 / 2)

云老看着鱼熊兼,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挣扎。他原本就不打算真的杀人,可是北山派长老的话让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要是自己不动手,岂不是证明自己真的怕了何思羽。

    可是何思羽……

    他面上不承认,心里还是存有几分忌惮的。毕竟,南虞武林如今剩下的武神武王两个手指就能数完,何思羽刚好是二分之一。

    就在僵持间,一抹如水般的青蓝从黑夜走入灯火。她面容秀美,如一朵含苞欲放的水仙,虽然还没完全绽放,已经颇具风姿。

    剑拔弩张之际,突然来了一个美丽少女,不得不说是个很好的台阶。

    云老率先打破沉寂:“你是谁?”

    少女微笑:“你们刚刚不是喊了我爹的名字吗?我叫何悠悠。”

    她虽然没有看躺在地上的鱼熊兼,可她的出现,让云老终究是选择了退。北山派的人慌忙带着鱼熊兼去就医。其他人则忙着向何悠悠献殷勤套近乎。

    何悠悠说:“我爹知道储仙宫少主和天地鉴主大驾光临……”

    傅希言似乎听到了动静,正从楼上下来,听到这句,便在楼梯中央停住了,遥遥地朝着她挥了挥手。

    何悠悠视若无睹,面无表情地说:“那齐福客栈怎么还可以有外人入住

    呢?”

    她语气平平,连疑问都用陈述的口气说出来,稚气未脱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斥责,仿佛在说“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

    饶是其他人忌惮她父亲,心中也难免不爽快。尤其是,明明是他们先入住的!

    何悠悠说:“我爹住在同德客栈,还有二十三间房,你们搬过去应该够了。”

    其他人见她另有安排,略微舒服了点,至少找到一个让自己隐忍的理由——岭南掌门让女儿邀请他们同住,难道不是一种光荣吗?

    但也有人提出质疑:“我们还有朋友在路上,二十三间怕是不够。”

    何悠悠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地说:“今天有人进城时插队,还想动刀,被抓了。接下来几日,除非有大会邀请函,不然就算进了城,也只能去衙门做客。”

    他们会被储仙宫驱逐追杀为“复联”成员,本身就不是好鸟,道德底线是没有的,闻言只有一个念头:插队也是罪吗?为什么要被抓?

    何悠悠没有继续解释。这件事看到的人不少,他们用心打听总能打听到消息的。

    既然要换房,早换早睡觉,原本聚在大堂里嘻嘻哈哈的人,很快就回房间收拾行李,准备去同德客栈占个好位置。

    云老因为没有房间可以回,而行李又在怀里,只能尴尬地站在大堂里。他倒是能第一个去,却又怕显得太过谄媚。他毕竟是入道期的高手,离武王仅有一步,还是要留一点风度的。直到大多数人都好了,才混在其中,跟着他们一起转移阵地。

    客人走光光,客栈老板正愁眉苦脸,何悠悠已经掏出一大锭银子放在桌上:“整个客栈包三天。”

    老板苦着脸说:“这只够两天的。”

    何悠悠一愣,像冰面一样平静的脸上难得露出窘迫之色:“嗯,那……”

    “余下的我付。”傅希言人回了房间,声音却从楼上遥遥传来,及时解围,显然在关注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房间里,裴元瑾坐在窗边,好似托腮看着窗外的夜色,可发髻上的赤龙王在一闪一烁,说明这件事又没那么简单。

    傅希言不敢打扰他,蹑手蹑脚地洗了脸和脚,躺下正要睡觉,就听他突然问:“你见了何悠悠?”

    傅希言不等提问,主动回答:“好看,还有点像一个人。”

    “多好看?”

    傅希言:“……”这时候一般人不应该问像谁吗?

    傅希言说:“不及你好看。”

    裴元瑾便不再问了。

    傅希言:“……”果然是他家裴元瑾,如此的独一无二。

    *

    一晃三日。

    这三日里,傅希言和裴元瑾就一直待在客栈里,临安惊艳天下的美色,他们早在上次来时就已经一睹风采,实在不必为了故地重游而累得南虞朝廷这边又兴师动众。

    清晨,用过地道的小笼包和片儿川,他们并没有立刻启程,而是回楼上小憩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走路去校场。

    昨夜下过雨,刚歇没多久,带上还带着湿意,风吹到脸上时,又粘又冷,不太舒服。

    冬天的寒意,从骨头往里渗,这让常年待在北方的傅希言都感觉到了不舒服,何况真气再度蛰伏,比一般人更畏冷的裴元瑾?

    傅希言早早发现了这一点,给穿得厚厚实实,唯一的缺点是精心准备的战袍有些鼓囊囊的,看着不太潇洒。

    “没关系,咱有脸。”

    艳压的本质还是靠脸!

    校场占地面积并不大,角落杂草丛生,外墙斑驳,似乎并不常用,周围的百姓也早被迁走,今日这里,就是一座孤岛。

    傅希言和裴元瑾两人信步而来,不用自我介绍,便被迎了进去。他们的脸就是最好的招牌,想要找一对同行的男子不难,要找这样两张脸却不容易。

    请帖上写着武林大会召开的时间,离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可看众人面色,这场大会好似还没正式开始。

    正主儿没登场,说再多也是瞎说。

    傅希言便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心急火燎地赶来。

    这分明是一场批斗大会,哪有人上杆子挨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