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凡不屑司昭廉那些调情手段,感觉成了他鱼塘里等待投喂的鱼儿之一, 这种感觉令他非常不爽,也不会跟着司昭廉的节奏走。
他们之间睡觉就图一个爽,用不着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莫凡不缺调情的人,但不想和司昭廉调情。
不为别的,只因他们是同类,骨子里的强欲和强占令他们不会轻易向对方低头,只有撕得遍体鳞伤又头破血流,才能勉强决出胜负。
强烈的胜负欲是他们的天性,在你来我往的进退之中,稍有不慎就会让好胜心跑偏,生出迷乱心神的情愫。
这一次是衣服内裤,下一次司昭廉又要拿什么耍花样?
莫凡已经在这段关系里暂且退让,笔直的1生生掰了一圈儿变成了个0,他不会让自己再被司昭廉牵着走,这是他清明的理智还有底线。
同时也是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擂台。
车里谁也没有说话,司昭廉回了几条信息之后就收起手机,一直看着窗外。
玻璃关得严实,外面刺耳的鸣笛声一阵阵传来,天色浓墨,厚厚的云层挡住了零散的碎星,只有眼前的霓虹灯堪比银河。
莫凡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一下下轻敲着,瞧着气氛过于沉闷,主动说:“明天我把你的东西洗干净还给你。”
司昭廉没接话。
“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莫凡又说,“如果一开始就告诉我这些是你的,我压根儿就不会穿。”
他把话说到死角,一点情面不留,本以为司昭廉会恼羞成怒,没想到男人笑了两声。
“莫凡,一套衣服而已,就让你这样方寸大乱?”司昭廉转过头,身上隐隐的沉闷随着不达眼底的笑意化为散漫和轻佻。
莫凡对上他的目光,觉得好笑:“我方寸大乱?司昭廉,因为我的话一下午都在甩脸色、不说话的人是谁?”
“一套衣服、一条内裤而已,就让你迫不及待的和我划清界限,”司昭廉眼里透出几分玩味,“我知道你只约炮不谈恋爱,可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纯情。”
“纯情?”莫凡反问,“你的目的不纯,这点儿认不认?”
司昭廉坦然道:“我认,可是我很好奇,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红灯变绿灯,莫凡启动车子,“我又不是你肚子里蛔虫,怎么知道你的目的?”
他只是察觉到了不妙,发出警告。
司昭廉盯着莫凡锋利又帅气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莫凡,你该不会以为我想和你谈恋爱吧?”
前方的车子骤停,莫凡只能跟踩下刹车,一个急刹车胎在地面滑出刺耳的摩擦声,二人的身体因为惯性朝前冲去, 又被安全带狠狠拉回来。
幸好莫凡反应快没有造成追尾,神经瞬间紧绷后又松懈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抹了把脸,转头看向司昭廉:“你他妈在说什么屁话?”
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司昭廉,四平安稳地说:“难道不是?”
“知道衣服和内裤是我的后急于撇清关系、划清界限,你难道不是在害怕?”
莫凡好似听到什么天方夜谭,音调都高出一截:“我怕?我莫凡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司昭廉,你能不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所以你就这么急于把衣服还给我?”司昭廉问。
“我那是不想看着膈应!”莫凡说,“我有洁癖行不行?我一想到自己穿过你的东西就恶心行不行?”
司昭廉嘴角的笑意褪去,点了点头,“可以,那你直接扔了吧,我也不会穿别人穿过的。”
“操,那你他妈还给老子穿?!”
司昭廉沉默几秒,漠然地反问:“那我就想让你恶心行不行?”
这句话让莫凡挺意外的,司昭廉永远都笑吟吟的,哪怕在床上做着恶劣的事,也是嘴角含笑、口里调情。
认识这些日子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用这么冷淡的语气说话,像是在赌气。
———更好笑了,他们也就算个炮友而已,用得为件衣服赌气?
不过意外归意外,这话依然让莫凡生气,后面一路都没理司昭廉。
司昭廉也有情绪,双手环胸,目不斜视,也没开口搭腔。
二人就这么沉默着到了酒吧,一到门口莫凡就迫不及待开门出去,让门口的保安帮他停车,没管副驾驶的人,头也不回地进去找兄弟。
细算起来,莫凡确实很久没来过了,前段时间忙着练拳,有规律的生活和稳定的炮友,每天的精力挥霍的一丝不剩,又被司昭廉伺候好了,没有多余的想法再来找人。
这是他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踏入这里,毕竟是他自己的场子,闭眼都能摸清,熟门熟路地找到包厢卡座。
虽然酒吧里光线很暗,但莫凡人高马大的,又是这种声色犬马场所里的常客,从他进门到包厢,不少人给他打招呼,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好多以前约过的小0眼睛放光地贴上来,见他就问为什么这么久没来。
莫凡像是回到了海里的鱼,在这种场合里游刃有余,从不吝啬给拥抱和亲吻,他纨绔又潇洒,在灯红酒绿中片叶不沾身。
莫凡一边回答熟人的问题,一边在人群中寻找某位面孔,没多久,右臂被人亲昵的腕上,紧接着脸颊被亲了一口。
“莫哥。”顾谨甜甜地喊他。
莫凡嗯了一声,搂着人朝卡座走去,“好久不见了,保养得不错?脸又嫩了。”
顾谨是他答应卫末霖来玩儿后约好的,莫凡对每任固定的床伴的新鲜感差不多是半个月到一个月,这段时间只会和这一个人睡。
但是顾谨和他只有过一次,之后就和司昭廉纠缠在一起了,顾谨不清楚情况,只知道和莫凡有过一次后就被扔在一边儿了。
他不乐意也不甘心,这段时间一直在给莫凡发消息,问能不能再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