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想到刚刚自己在司昭廉身 下的模样就难堪又羞恼,男人的气息喷在他最近越发敏感的耳后,阵阵发烫。
幸亏酒吧里光线不好,看不到莫少破天荒的羞臊模样,耳根泛着微红。
司昭廉闭嘴了,嘴角微勾,眼里却没有温度和笑意,目光扫过莫凡怀里的和一旁站着的人,略显低沉的气压未见好转。
莫凡担心司昭廉后面又说什么东西丢他的面子,让两个小情儿先出去。
二人一走,包厢里只剩纪阳点的鸭子,男孩被纪阳拉在怀里诉衷肠,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及他们这边的事情。
莫凡揪着司昭廉的衣领,怒瞪他,咬牙低声说:“你他妈有完没完?懂不懂炮友的分寸?床上的事儿不带下床,你干什么?随时把这个挂嘴上,故意砸我场子?!”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司昭廉看着莫凡的嘴唇,指腹贴上去捻了捻,悠悠道,“莫哥屈尊给我做这种事,我兴奋都来不及,怎么会砸场子?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我还不能炫耀了?”
“……”
莫凡这人吃软不吃硬,需要人追着捧着,只要把毛顺好了,怎么样都行。
司昭廉摸透了他这点,现在从来不在口舌上争风头,恰到好处的示弱,把莫凡弄得服服帖帖,然后上了床就由着他玩儿。
果然,此话一出,莫凡的火气消了一些,把司昭廉的手拍开,依旧语气不善,“你那是炫耀?!”
司昭廉:“怎么不是?要不是我忍着,刚进来就直接吻你了,还会好言好语地说话?”
莫凡冷笑:“哦,我还得谢谢你了?”
司昭廉眸底的沉深未散,沉默几秒,开口道:“莫凡,我有洁癖。”
“是吗?”莫凡讽刺,“真没看出来。”
“既然我们已经固定炮友了,是不是凡事儿得有个分寸?”司昭廉问。
莫凡扬了扬下巴,看他要憋什么屁,“比如?”
“比如不应该亲别人。”
莫凡笑了,“司昭廉,你搞清楚,咱们是炮友,不是谈恋爱,你别把对男朋友的占有欲对我使。一开始确实说好了不和别人上床,但咱们也只限于上床吧?下了床之后,我对别人亲还是抱,你管不着吧?怎么着?身体的‘忠贞’还不行,还得精神干净啊?咱们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了,凑在一起就图个爽,又不是谈恋爱,玩儿什么精神洁癖,对吧?”
司昭廉没接茬,静静地看着他。
莫凡长得很英俊,张狂矜贵的气质是从小养尊处优养出来的,眉眼中的轻蔑和讥讽没有让司昭廉觉得侮辱,反而像一团火,点燃了他体内已经平淡已久的激情。
风流潇洒是他,傲然不羁是他,热辣坦然还是他。
莫凡这样犹如烈马一样的人,只有骑过了才能感受到其中的酣畅,只有占有过才懂得火花四射的亢奋。
司昭廉很久没有生出过这么强烈的欲望了,他的男朋友众多,纯的、骚的不计其数,却从来没有一个像莫凡这样的人,浪起来令人神魂颠倒,野起来叫人欲罢不能。
征服欲、占有欲和胜负欲糅杂成一股奇异的快慰,是司昭廉没有体验过的兴奋,每根神经都叫嚣着想要。
妄念是一个永远都填不满的坑。
没有成为唯一时,想做固定炮友。
占据了身体之后,又想有灵魂的交融。
对于莫凡,司昭廉不满足现状,在这场走肾不走心的游戏中,他有更大的抱负和目标。
“看什么看?”莫凡说,“难道我说的不对?”
司昭廉开了一瓶啤酒,心里打着算盘,面不改色地说道:“对,只要是莫哥说的,错了都对的。”
“你他妈少阴阳怪气。”莫凡瞪他。
司昭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终于转眸看向今晚的主角,“他怎么了?失恋了?发的朋友圈儿怪怪的,像是故意给禾屿看的。”
“就是发给禾屿看的。”莫凡嗤笑一声,灌了口酒,“夜路走多了遇到鬼,被人玩儿了一时不能接受。”
司昭廉瞧着纪阳失意的样子,不解:“玩儿?”
莫凡:“你也没看出来吧,那个禾屿也是个玩咖。”
司昭廉回忆起禾屿那副低眉顺眼、乖巧腼腆的样子,感叹一句:“看不出来,藏得挺好。能把我们所有人瞒下来,阳哥吃亏也在情理之中。”
“放屁!”纪阳听到这句话,怒拍桌,“什么情理之中,司昭廉,你说说,你也是谈过不少恋爱的人,禾屿小王八蛋的行为对不对?”
“走肾不走心也好,只想玩儿玩儿也好,提前说清楚啊!老子又不是玩儿不起,妈的,骗感情算怎么回事?”
司昭廉顺从点头,“是,有什么事提前说好就好,骗人感情确实不地道。”
纪阳愤怒道:“可不是吗!”
司昭廉朝莫凡那边靠了靠,低声问:“他反应这么大?”
“第一次被骗,还在对禾屿有感情的期间,能不大吗?”莫凡睨了司昭廉一眼,似笑非笑地反问,“就像司少发现自己被绿,感觉也不好受吧?”
“……”司昭廉噎了一下,有些无奈地问,“真的有必要记住这件事吗?”
莫凡诚恳点头:“很有必要,这件事让我想起来就心情舒畅。”
司昭廉把瓶子里的最后一口酒灌嘴里,咂嘴道:“没事,只要你不让我重蹈覆辙就好了。莫哥应该不会吧?”
“说不准,”莫凡意有所指,“我又没有洁癖。”
司昭廉微微眯起眼,捏住莫凡脸颊直接吻过去,被酒水润过的唇舌带着浓郁的酒精味,强势地撬开莫凡的嘴唇,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含着嘴唇和舌头重重地吸着。
与其说吻,倒不如是啃噬,火热的舌头成了侵占对方的利器,不留缝隙,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绪通过这个吻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