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放到了那具在解剖台上的尸体身上,双眉紧紧锁着,到了嘴边的话最后都变成了死死磕着的嘴唇,直到嘴唇都发白了。
魏秋岁手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似乎也好像想通了些什么。
曾健看了一眼表:“指甲缝隙中的血液结果尽快出来,其他的魏秋岁你有什么就吩咐下去。我现在要去找一下陈局,记住,有事就和我汇报,不许擅自行动。”
“是。”魏秋岁应了一声。
佟弛去了隔壁科室,于是整个室内只剩下了魏秋岁和余非。
两个人一左一右低着头,大脑都在飞速运转中。室内安静得掉针就能听见,过了半晌,余非忽然喉头一痒,咳嗽起来。
突兀的咳嗽声打断了魏秋岁的思路,他转过身来看到捂着口罩的余非,不动声色靠近了一点点:“你早上出门吃我给你准备的药了吗?”
“啊?咳、咳咳。”余非摇摇头,“没看见,你那小弟一打电话给我我就出来了。”
“……”魏秋岁叹了口气,“吃午饭的时候我给你去买药。”
余非咳完摆摆手,指了指刘友霖:“现在就我俩,你想怎么猜怎么猜,把你瞎猜的东西说我听听。”
魏秋岁给余非拉了把椅子坐,慢慢道:“我们今天调查了洪家兄弟的家庭情况,他们父母在外打工,两三年才回一次家。洪晓易今年二十刚过,初中毕业工龄却已经很长,弟弟出事后一直是他在照顾弟弟。”
魏秋岁用手抵着自己的下巴:“洪晓真的腿的伤害曾经与杨峰和刘友霖有关,可能是他们俩的直接关系导致了洪晓真在十来岁的年纪终身瘫痪。他家境贫困,和哥哥相依为命,每年治疗费用又高昂,这种家庭一般……要么关系血浓于水,要么就是久病床前的哥哥巴不得弟弟快点死。”
余非站起来绕着这个床走了半圈:“眼下洪晓真肺部感染,其实也不是特别难治的病。但洪晓易……可能不想给弟弟治疗了,弟弟可能也知道这些年一直是在拖累哥哥,想以此了结。”
魏秋岁接了他的话:“弟弟在这之前也许和哥哥说了这么一个愿望,比如……希望用自己再和当年害他和他的家庭这样的两个人谈谈,见一面。又或者直接和哥哥说,我想杀死他们。”
话刚说了一半,魏秋岁的电话响了。余非借机咳了两声,口罩下面的脸都有点咳红了的样子。魏秋岁站起来往外走,边把电话贴到耳边。
“喂?找到了?”
“魏哥,那边人说找到了,现在已经往回送了,还在那个垃圾桶内找到了一部手机,没电了,在车上充了点电看,应该是洪晓易的手机。”
“回来直接送往技术部门。”
“是!”
魏秋岁边交代完挂了电话,边转身走进了一个办公室。办公室里的小姑娘正好往前走,冷不防看见了警局男神魏副支,以为看见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