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余非摇摇头,“他确实人有点不好接触,但至少在我面前,他和现在十七八岁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他可能并不是你想的样子呢。”魏秋岁说,“这个年纪的青少年犯罪率高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冲动和不好控制。并且对法律意识淡薄……”
“不可能。”余非又斩钉截铁道,“他的这份供词绝对有问题。刘友霖死了,他所有的话死无对证,而且……”
余非歪了歪头,自言自语道:“哪里不对?”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法医科室,这回解剖台上俨然是三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的、伪装成刘友霖的洪晓真,从断崖上跌落头骨粉碎的杨峰,和昨夜被杀死的刘友霖。
佟驰把报告递给魏秋岁:“刘友霖指甲缝隙中的血迹。”
魏秋岁拿过来看,眼睛一行行略过,声音中有一些惊讶:“血迹……不是他们两人的?”
“是第三个人的。”佟弛说着还看了一眼余非,“这位弟弟的洞察力真是让这个案件的案情有了重大突破啊。”
魏秋岁猛然觉得背后的汗毛一竖,接着就听见余非说:“他们不止三个人?”
这种怪异的点,如果再加上一个人去拼接整个事件,魏秋岁顿时觉得流畅了一些。
刘友霖或许真的有杀机,但他没有执行一切的能力,但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和洪晓易按着这个步调去执行,所有的事情就流畅了。
魏秋岁马上夺门而出。
洪晓易再次被提审,魏秋岁就坐在他审讯室对面的椅子上。而这次,余非被安排在了观察室内。
他透过单面镜,耳中戴着监听耳机,看着魏秋岁挺拔的背对着他慢慢站起来。
“1月15日晚上,你在哪里。”魏秋岁说。
洪晓易又恢复了他双目无神的状态:“我已经说过了,那天我和刘友霖约好,假意带着我的弟弟去往宿舍楼。”
“你的弟弟坐着轮椅。”魏秋岁说,“他根本不方便进出学校,你是怎么带他翻墙进去,又带上那么高没有电梯的楼的。”
洪晓易掀起一些眼皮:“我交代过了,我是扶着他一起的。虽然他腿部残疾,但他的手臂力量大,配合我翻墙很容易。而且你看我的身材,背着他也容易。”
“你也说了他手臂力量很大,那如何做到你一个人钳制住他们两人的力量,让刘友霖一刀干净利落地杀死他?”
洪晓易没有说话,只是放空的双眼似乎微微颤起来。
魏秋岁的身体迅速前倾,双手在桌子上拍了下去,动静之大,把在观察室里还迷迷糊糊的余非吓得一愣,旁边那小龚的审讯员因为领导不在,一脸悠闲地在啃鸭脖子,吮了下手指,看了一眼余非:“怎么啦?”
“……不是。”余非摇摇头,看着魏秋岁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