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如果警方一味纵容了这样的行为,到头来是对警方公信力的损害。
曾健站起来,从桌子后方绕过来,靠到桌边,单手把玩着自己的眼镜:“不过,既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是要说上一句。你们这群孩子都有个毛病,也不知道是不是逆反心理。魏秋岁,带头的就是你。我从你跟着我开始就发现你这点了,你总是在挑战我的底线。我这回如果在这说了所有人不许再追查津溪别墅案件了,你就是第一个不听话的。”
“……”魏秋岁咬了咬嘴唇,“曾队我……”
“别解释,我不听。”曾健一摆手,“这屋就我们仨,我们彼此也不装腔作势了。查,可以,但是我能提供的资源有限,如果能查出个所以然,并且抓住了秦家兄妹还有其他在逃的通缉人员,那是最好不过,皆大欢喜的事情。但如果查不到,所有的风险都要我们自己承担,你了解后果吗?”
“我了解。”魏秋岁说。
“行,了解就行,我就不多废话了。”曾健看着他们,“以上的对话从出了这个房间开始就给我全部忘掉,我们现在所有的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可逆,是在被迫向前,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放手去查。”曾健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
余非下午办完入职,去魏秋岁的办公室找他。领了制服之后,他还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穿上试试。
他穿的制服上只有杠没有星,和他在警校时的制服多了一拐。通常来说,但他仍然觉得很兴奋。
这种兴奋感,并不是一身制服带来的,也不是辅警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
他在更衣室里的立镜前左右看了看,想起了自己刚上警校时候的样子。镜中的自己已然二十六岁,和十八岁那张青涩的脸重叠一起,眉宇之间的神采飞扬和嚣张依然存在。
二十七岁,离三十岁已经走了大半,混到现在还只是混个辅警的职业,在平常人眼中看来或许不屑一顾,人说三十而立,但对余非来说,这仿佛意味着一个非常崭新的人生开始。
魏秋岁忙完了,在局里上上下下找不到余非。问了人才知道他去了更衣室,魏秋岁大概猜到了什么,进了更衣室后转身锁了门,就看见站在镜前的余非。
他很久没有看余非穿制服了,制服的魔力就在于,穿上之后挺拔漂亮,可以把一个人衬得气质卓群。而余非这样的眉眼,又特别适合干干净净的一整套。
心中欣喜的同事,魏秋岁还有一丝丝的心痒。
余非站在镜前,看见了身后的魏秋岁,立马回头道:“你也太吓人了,进门都不喊一声的吗。”
魏秋岁没有理他的言论,而是上下打量他,评价道:“很适合你。”
“争取把肩章加上星。”余非指了指。
“好好努力,所有的路都为你铺好。”魏秋岁温柔地看着他,而后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你真的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