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离道:“狂犬病不太可能。虽然这个病的潜伏期可以很长,甚至可能有十年以上。但是一旦开始发病,出现抽搐、高热、恐水这些,像是电影情节的症状的时候,通常已经到了发病的中后期。那病人几天以内,最多一周到十来天就死了。但是这个人犯案,已经达到了半年的时间,所以不太可能。”
回去的路上,焦旸忍不住满心喜悦的问陆沅离,“教授,你刚才为什么不报警抓我?我这可是自投罗网呢,多好的机会!”
“呵呵……”
陆沅离嗤笑道:“又卖乖是不是?真有诚意刚才为什么不去自首?又回来才问?!”
“我只是高兴……”焦旸吐吐舌头道:“教授,你舍不得报警抓我呢!我就知道,你还是在意跟心疼我的!”
“切!”
陆沅离嗤笑道:“这和心疼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焦旸得意地像个河豚一样鼓着两边脸颊,“陆教授,你不报警,要么是舍不得我坐牢,要么就是对我也感兴趣,不介意那一切发生,你也选一样吧!”
“呵呵……都不是。”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来做选择?陆沅离不屑道:“不要太自我感觉良好,年轻人。作为法律系统的从业人员,我们首先要具有司法精神。你的自我辩驳很成功,是我自己想当然,叫你钻了空子,我也有一部分过失跟责任。其次,本杰明跟丽莎的事,你也看到了,两家公司的股价都大幅跳水了。老头也是上市公司主席,我对公司本就没有贡献,也不想因为这些乌糟糟的花边新闻影响他。”
“奥,原来是这样!”
为了男人的面子挽尊,还能扯到司法精神,这也是真牛掰了!焦旸摊摊手,“教授,你可真不愧为犯罪心理系副教授!”
陆沅离当然听出了其中的讽刺,不过懒得跟他斗嘴,就没再说什么。
圣诞假期之后,学校照常上课,陆沅离回到办公室,看着窗外的阴霾,忽然想到了焦旸说过的话,禁不住开始回忆与反思,他跟焦旸认识、交往的整个过程。
他跟焦旸认识的第二天,焦旸就要去他家里借住,他居然就同意了。
其实,勇斗恐怖分子,跟不会有其他暴力犯罪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呢?多得是公检法系统的人对家人施暴,这些人可也都是执法者呢!
然后没几天,他居然就主动叫焦旸住了进来。焦旸的确一直表现良好,但是,在遭遇一些意外时,焦旸也显示出来了,他确实强过自己的体力跟技能。然而,似乎自己从未对他设防。
并且,还是在他早就表现出,对自己及身体都感兴趣的情况下。身为心理学方向的研究人员,自己也早就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感情,应该意识到,这里面的风险才是。
所以,严格的来讲,焦旸说得也没错,是自己一步步纵容他,才叫事情发展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