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无人知晓,这些话萧霁月说的轻松,却是当年燕安王于汝南事变后,他和弟弟切肤体验过的一遭。
“你可真比东厂那儿的人还活阎王啊。”
容陵碎碎念起来。
旋即萧霁月按住容陵的肩膀,冷冷发话:
“我说的只是冰山一角,你们六扇门所做的事情,可是藏在冰川之下呢。其中要是细究起来真是大有文章,比东厂变、态、许、多。”
后四个大字狠狠砸在容陵的脸上,容陵顿时暴跳如雷。
“我靠,你说谁变态呢!啊,萧霁月你这人是不是有毛——”
一个“病”字还没说,容陵刚要发作,便见萧霁月将提前买好的桂花糕塞到卿玉案怀中。
“是不是饿了?趁热吃。以后对身边的人可要多提防一些。”
卿玉案抬眸:“你们都很好的。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越是亲近的人,才越是危险。”
萧霁月顺势还将卿玉案鬓角散落的发丝掖进耳边,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这天杀的萧霁月。真应该碎.尸万段。”
容陵几近把后槽牙咬碎,才低低地骂了一句。
真就拱了自家的白菜了。
“容总旗。卿同知在催了,十二国使臣快到了,要总旗整班子去御道呢。”
一位年轻的小捕快满头大汗地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惺惺作态!”
容陵走了一段路,狠狠一跺脚,还是觉得无处发作,又踩了一脚狗尾草,在心情里痛骂千万遍萧霁月。
天爷爷的,这萧霁月一副狼心狗肺的样子,卿二公子到底怎么想的,才和他走这么近的!!
小捕快一脸茫然地看着对花草无能狂怒的容陵,弱声提醒:
“总、总旗?”
容总旗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容陵咳嗽两声,好不容易收敛点怒意:
“没事,骂野花呢。行了,少废话,带我去御道!”
这边,卿玉案咽下几口糕酥,小心翼翼地取出最后一块糕点,想了想后轻轻触碰萧霁月的唇边。
“阿月。”卿玉案轻轻唤道。
这一个月来,萧霁月的个头已经和卿玉案相当。卿玉案想,要是再过几年,恐怕要比自己高上许多吧。
虽然此方难免有六扇门眼线,但看着卿玉案期盼的神情,萧霁月还是勉为其难地垂下头,咬下半块糕酥。
随着阗公公的一声“肃静”,整个裕鸿殿中顿时鸦雀无声,景祐帝谢玉砌金台御幄中升座。
不知为何,卿玉案的背后似有寒风袭来,他抬起头,那位秉笔太监阗公公似有若无地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