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衙门外,卿玉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半晌,他停下了脚步,说道:
“我总觉得漕运衙门有些古怪。”
朝廷桑一向和汝南侯针锋相对,怎么今日倒为自己打抱不平起来了?
思考片刻,容陵也“啧” 了一声,摸摸下颌,分析道:
“我怀疑这并非是阗公公之意。公子先回侯府,我在这里多停留片刻。”
“劳烦你了。”卿玉案颔首。
……
是夜,容陵攀上了漕运总督衙门的屋檐,幸好容陵身手矫健,才没让衙役发现踪迹。
他拉下黑色面纱,搬开其中三块砖瓦,一抹明亮的光芒透入眼帘。
“唉,我的贤儿受苦了。”
总督夫人正心疼地擦拭着万贤良的背脊上的伤口,万贤良吸溜吸溜地喊着疼。
“那病秧子力气大得很,我这三个月都下不来床了,衙役都没他打的狠。我看平日里就是装的!”
万贤良愤恨地说,脸颊气的不断抽动,他刚想长篇大论一番,可却不小心扯到背脊上的伤口。
“啊,疼死了!那病秧子还不死。晦气死了!”万贤良怒斥道。
总督夫人也唉声叹气:“打五十鞭也就说着意思,没想到那人这么记仇。怎么这么狠啊,苦了我们贤儿了。”
万总督扶着额,无可奈何地说:
“别贫嘴了。要不是你当时惹上人家了,人阗公公能对你出此下策?!欺负什么人不好,非得是太子眼前的红人。”
想起太子谢朱颜成箱成箱送的大礼,万贤良面露憎恶的神情,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妈的,只会爬.床的废物!!太子还那么小!”
之前一直不近人情的太子,莫名其妙给汝南侯府献礼,换谁都要寻思其中起承转合,所以京中也传出不少不堪的市井流语。
而在几个人的床前,一个身穿红色衣袍的少年正乐悠悠地堆着积木,万贤良早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斥责道:
“轻昼,你在做什么!”
这位便是监察御史冶轻昼,年纪轻轻备受司礼监掌印太监青睐,如今和漕运总督府沆瀣一气,背靠衙门日子过得滋润万分。
人们常道的三大眼红的肥差,正属漕、河、盐运。而这沿海之地漕粮账实年年不符,河道反复决堤,诸如这些,漕运总督衙门捞到不少好处,也多亏了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冶轻昼。
小太监冶轻昼举起一根手指,示意万贤良噤声,从桌上取出一根木块:
“嘘~堆的很高了。”
冶轻昼百无聊赖地撑着下颌,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不用担心,圣上龙体抱恙,卿家这般靠近太子,可能不是桩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