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
莲海守规矩的稽首:“拜见太子殿下。”
殷雪重新缩回了被褥,刻意拉下肩膀的衣物,露出背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鞭痕,当时狠厉的目光瞬间更替为无助,他想要下地请安,但却被谢朱颜拦下。
“殿下。”殷雪剧烈地咳嗽起来。
谢朱颜赶紧伸手扶起殷雪,只见殷雪脸色苍白如雪,嘴唇干裂,一身的狼狈,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关切地看着殷雪:“大伴,大伴你怎么了?”
“我……”
殷雪的脑海飞速闪过几张面孔,随后佯装声泪俱下的模样,“殷雪办事不力,差点就让殿下受伤。殷雪自请受罚……”
“此事也不怪你,不知为何父皇也不让本宫替你解释,也不让本宫为阿雪你拿药。唉。”
叹息间,谢朱颜将从太医馆偷拿的药膏递给莲海,又坐到殷雪的身旁,亲自为他上药,手法明显比莲海好上许多。
“本宫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本宫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和父皇求情的。”
上好药,谢朱颜撑着下颌,愁眉苦脸地问道:
“幸好本宫得汝南二公子搭救,本宫说好要亲自登门拜谢的。也不知道送什么好。”
殷雪想了想:“殿下若是给他登门拜谢,岂不是折辱了皇上面子,若是传出去,指不定要听多少的闲话。皇上更是要责罚太子的不是。”
殷雪言之有理,太子失望地摇摇头,轻轻捶了一下床沿,闷闷地说道:
“那怎么办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总不能让本宫就这么空着手吧?”
殷雪的嘴角扯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冷笑,他看着谢朱颜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那殿下倒不如借一些公事,把他接进宫里。就能把所有困难解决了。”
谢朱颜听完眼睛倏忽亮了起来,殷雪趁热打铁地补充道:
“正好皇上不会因此事多言,太子还能多见卿二公子几面。”
谢朱颜拊掌:“就按阿雪说的办。”
……
而在另一边,客栈内萧霁月方才包扎好伤口,堪堪躺下。
如果并非卿玉案亲自包扎或许他还不知道,萧霁月的肌腱早已撕裂见骨,再加上伤势严重,他甚至连动一下都困难,即便痊愈也不能用力过度。
窗外雨声淅沥,洗刷着脏污与泥泞,无患子花探进窗棂,雨水沿着花枝悄然而落。
卿玉案坐在桌案前援纸,润笔研墨不知在写什么。
萧霁月不禁多看了几眼,问道:“卿大人不睡吗?”
卿玉案简明扼要地回答:“不困。”
不知是逃命途中过于劳累,还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萧霁月此刻困顿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