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 / 2)

    江海儿刚要转身离去,就瞧见几个男人叹着气,“这财务男人真不能报名吗?怎么只能女人去呢。”

    旁边立刻有个娘子接话,“因为娘子的算学更好,做事更细心才只招娘子啊。”

    江海儿心头不悦,转头道,“这可是楚娘娘定的,怎么,难不成你们觉得楚娘娘做的不对,想被天雷惩罚了?”

    那几个男人惶恐摇头,“哪里敢,哪里敢。”

    江海儿切了一声,怎么还有人质疑楚娘娘的决策?她无条件信任楚娘娘,就算楚娘娘让她现在就去死,那也一定是因为明天会比有死更可怕的事。

    江海儿哼着曲儿,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家去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反驳了那几个男人,心情出乎意料的舒爽。

    *

    岳县的思想在确确实实的发生变化,尤其是娘子们,这一点是楚旋很乐意看到的。

    她在推行各政策中,潜移默化的影响她们的思想,又传授她们知识。

    人的思想就是会这样不自觉会发生改变的。

    楚旋来到岳县也有大半年的时间,这期间,大骊错综复杂的局势依旧没有改变。

    而各地节度使依旧按兵不动,他们既不理会杨角的诏书,对宋儇三番五次的催促攻打长安也百般推脱。

    蓝色的光照映射在楚旋的眼睛里,游戏剧情里的宋儇在汉州依旧没有放弃享乐,百姓们本就不堪重负,他却依旧在汉州建了一座华丽的行宫。

    这位小皇帝也曾经试探性的问过,“百姓的赋税可否要适当减少?”

    谁知田令将脸皮一提,笑意盈盈的说道,“圣人,您忘了,马上就要春收了,春收了粮食,可大大缓解饥荒,您也能喝味道更好的酒了。”

    宋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那赋税便不必减了。”

    宋儇这边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但是现在在杨角统治下的长安却出了一件事。

    天子脚下,机关重地的尚书省大门竟然贴着一首打油诗,引得百姓频频围观。

    等如今在杨角手底下的同平章事王显发现之时,这首打油诗都川到东西市里头去了。

    王显盯着那打油诗,气的吹胡子瞪眼,立刻撕了下来让别人给他解释意思。

    写这首诗的人许是特地照顾了一些文化水平不高的人,十分的通俗易懂,王显手底下的人一下子就看懂了。

    他哆哆嗦嗦道,“自从宋骊的皇帝逃了以后,现在的贵贱简直被颠倒了,官职封号都给了那些大字不识的人,有学识的人反而被搞的食不果腹,每日都有人打家劫舍,这就是所谓的替天均平?均的哪门子平?”

    王显一下子就摔了茶杯,大怒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王显一下子就破防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觉的对号入座,总觉得这首打油诗就在说他,不然为什么偏偏贴在尚书省的门口?

    这不是指着他的脸骂他吗?

    这些个儒生,这些个儒生,最近进京赶考的儒生不在少数,他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通通处死!

    就当他提着刀就要出去抓人的时候,他手底下的人万分惶恐,“王章事,此事需得上报圣人啊。”

    王显一听,觉得有道理,便进了宫,将那打油诗原原本本的交给了杨角。

    杨角今年大约30岁,但是做皇帝的这大半年他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很多,衰老了很多。

    王显认为这个人连着杨角一块骂了,杨角肯定让他抓人。

    所以他毫不忌惮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此人其心可诛!”

    然而出乎意料的,杨角竟然没有要下令抓人的意思,他只道,“抓些会写诗的人审一审做做样子也就罢了,最后把他们都放了。”

    王显的脸直接变成了一个问号。

    王显当然不懂,杨角对怀才不遇会写诗批判朝廷不公的人有多大的滤镜,这可是曾经的他啊!

    王显急了,他又急又破防,“圣人怎么能就如此放过这个人呢?”

    王显与杨角本就经过之前的事有一些离心,杨角不想随了他的意乱杀无辜是一,二是他精心准备的科举,他把考生都抓来杀了那还考屁呢?

    他当皇帝就是为了举办一场公正的科举。

    好的,王显气冲冲的回到尚书省,按令抓了些会写诗的,审问了一番,自然无人承认,到了晚上就把人放了。

    楚旋看完剧情,其实是有些好奇这个写诗的人是谁的,可惜游戏里并没有答案,这是个千古悬案。

    楚旋关掉电脑后。

    长安,醴泉大街内。

    一身着鹅黄襦裙的娘子手执几枝花朵,她低头嗅了嗅,“没错,这就是罗冠花。”

    在她的右侧,还有另一名绿色襦裙的娘子,她的表情不像鹅黄襦裙那般坦然自若,而是强装镇定,她压低了声音说道,“今天你没见神策军在街上抓了那么多考生吗,谢灼,你当真是个疯子,你怎么敢!”

    青色襦裙用更小的声音说道,“你怎么敢写那首打油诗的,你知不知道我昨夜去贴的时候有多危险?!虽然我兄妹三人现在依附你们谢家,但下次这种掉脑袋的事我不会再去做了。”

    那名叫谢灼的女子似乎不甚在意,她将花插进花樽之中,“人人都以为是儒家考生所为,哪里又能料到是我们两个小娘子所做之事?日后此事若被写进史册,定是一桩千古悬案呢。”

    插完了花,她将手擦了擦,“你放心,在这些女人接触不到的事情里,女人安全的很。”

    青色襦裙接不上话,只能说出自己心中疑虑,“谢灼,我觉得自从前几日起,你就变了许多,是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