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蝶靠着门,捣蒜似的点头,“我知道,全部长宣传过的,帮助和救助女人的组织!”
易婉问,“王娘子最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呢?生活上,思想上,工作上,只有有困难,都可以提。”
王向蝶目前为止还真没有什么困难,她男人死了,加上天天有士兵巡逻,她一个人住不知道有多安全。
不过她倒是真的有一个问题要问。
她鼓起勇气问,“非婚生子的话,能够确保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
霍珍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问题,“是的,非婚生子默认随母姓,终生不能改,即使后面孩子的母亲再嫁人,姓也改不了,孩子生理上的父亲不拥有抚养权。”
王向蝶很喜欢孩子,但是她不想成亲,她想要跳过男人拥有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孩。
非婚生子这样的事,放在大骊那是伤风败俗,要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的。
但是楚娘娘却很支持和保护有这样想法的娘子,这让王向蝶有些跃跃欲试。
易婉沉思片刻,“其实,这次疫病有不少失去了父母的孩子,目前正收容在妇联里面,后续楚娘娘会办一个育儿所,专门抚养这些孤儿,虽然没有出条例这些孩子可以领养,后续我们可以跟进一下。”
王向蝶有些犹豫,领养孤儿也确实是一个办法,但是她想要一个和自己的血脉有联系的孩子,全部长不是说了,自己身体里有什么线粒体,只要生女孩就可以延续千年吗。
和王向蝶结束对话后,霍珍和易婉敲开了下一扇门。
这次开门的是一个男人,见到霍珍和易婉,他立刻扯出的笑容,“两位是妇联的吏事吧,上次我见过两位,我娘子在家的,我这就把她叫出来。”
他朝着里头大喊一声,“妇联的吏事娘子来了,快出来回话。”
里头立刻走出来一个娘子,并且朝那男人递了个眼神。
男人走后,霍珍和易婉开始进行日常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那娘子神情落落大方,“在楚娘娘的领导下,如今日子好过的很嘞,孩子每天也能坐公共牛车去读书!这日子换以前是想都不敢想。”
说完了,她表情踌躇了片刻,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细心的易婉追问,“还有什么事想说吗?什么都可以说的,妇联和楚娘娘是站在你这边的。”
那女人放低了声音,“不是我,是旁边那条街的陈家,我上次路过的时候听见惨叫声,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之类的。”
易婉和霍珍离开的时候,还听到院子里男人和女人的对话。
“你说你,非要去管这个闲事干嘛,人家夫妻的事你知道个什么,还和妇联的娘子说,这下事情麻烦了!”
“你管我?我就要说!那个陈金又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那咱们和离啊!”
男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我又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隔壁街的陈家,正好不在此次访问的名单里。
若是人打人,她们还真不一定发现得了。
易婉敲门,她们这次没有说自己是来访查的,门吱呀一声的开了,是个老妇人,见到霍珍和易婉,眉头皱起,语气刻薄道,“你们找谁啊。”
霍珍面前依旧和善,“我们找你家娘子黄莲。”
那老妇人表情立刻又从刻薄变为嫌弃,转身回了屋子,边走边喊,“有人找你,是你成长厂的同事吗?等会记得把衣服洗了,地拖了。”
一个女人这才慢慢的走了出来,霍珍首先上下打量着她,穿的是发的短袖工作服,露出来的地方没有明显的淤青,伤痕。
她的神情很是不安,“你们.你们是谁?”
霍珍和易婉亮出身份,“我们是妇联的吏事。”
“妇联吗。”黄莲的声音很小。
她是听过的宣传的,专门帮助妇女的组织。
但是她觉得妇联距离她很遥远,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她不敢,也害怕去求助。
霍珍语气温柔,“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思想上,生活上,工作中,都可以提,楚娘娘和妇联永远站在你这边。”
黄莲捂着肚子,咬着下唇,思考片刻,“没事,我过的很好,我没有需要帮助的。”
易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的衣服掀起来,果然瞧见了肚子上一大片淤青,新伤旧伤交错,显然被打不是一天两天了。
霍珍问,“你身上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说自己过的很好?”
黄莲慌张失措的拉下衣服,把伤口遮住,“我.我真的过得很好,除了偶尔挨打,真的是偶尔!”
易婉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挨打怎么会是过的好呢,你每天都要生活在恐惧之中,恐惧他会不会突然生气,你扪心自问,真的过的好吗?”
黄莲一双眼睛垂了下来,“我.我不知道。”
霍珍还没继续问事情的细节,就听见一道不耐烦的男声传来,“你们是谁啊?为什么在我家院子里?”
易婉冷笑一声,“我们是妇联的吏事,你叫陈金是吧,你犯了故意伤害罪,等着被抓吧。”
那个叫陈金的男人一下子慌了神,“什么故意伤害,我.我打的我自家娘子,我又没有大街上去打别人,而且我不是故意的,我.”
黄莲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要被抓吗,这么严重吗?”
霍珍转过头,“难道你觉得自己被打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吗?楚娘娘这么珍视咱们女人,我希望你不要看轻了自己。”
士兵们来抓人,动静一下子就闹大了,之前的老妇人更是哭天喊地的拖着陈金的裤腿,“不要抓我的儿啊,他犯了什么错,不就是打了自己的女人吗,谁家郎君不是如此啊!何至于要抓人!要抓就抓我这个老婆子。”
她见撒泼不成,索性冲上去扒拉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