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请了皇帝,给束宗赐了个小官,派了人压着去了边关。
醒来没多久还在为昨日可能发生的事正尴尬无比的宴安就看见了此刻他最是不想看见的人,大哥来了。
他蹭的一下就要从床上爬起来,结果起来的太急,砰的一声头撞上了红木床顶,好大一声响,所以也撞得格外痛,给他一瞬间撞得有些头晕眼花,他又跌坐回床上,手掌捂着头顶。
我已经没脸见人了......
宴知州表情一如平日里宴安看见的冷漠似冰,他走过来站在床边,目光落在宴安的头上,依旧是冷淡的模样,问的却是:“撞得很疼吗?”
昨天他还在恬不知耻的吃大哥的豆腐,今天的大哥却不计前嫌的关心他,宴安一时之间是又尴尬又羞愧,只能小声的回到:“还好。”
按理来说,大哥那么冷淡的个性能去救他就已经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了,结果在发生那样的事之后第二天又一早过来看他,宴安突然害怕的想到,大哥不会是找他算账的吧......
但是就算这个世界是个男男相爱的世界,他和大哥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兄弟,大哥应该不会放在心上才对啊...
这厢他还在纠结,那厢大哥已经拉开了他捂着头顶的手,自己摸了上去,动作却轻柔。
拉住他的手也没有松开,而是松松攥住了他的手腕,和宴知州冷冰冰的外表不同,他的手却很温暖,他感觉到了宴知州指腹上触感分明的茧子。跌坐在床的宴安,头顶被人摸着,像被按住了命脉,他眼前是宴知州穿着藏青洞锦鹤氅的胸膛,因为距离太近,他嗅到了大哥身上冷冽的香气,他不知道这香气是什么熏香,只觉得像是被雪压过的梅花,而这香气熟悉,他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脚趾不自觉的动了起来,快要抠出三室一厅。
他此刻只想问清楚大哥来干嘛的然后赶紧把人打发走。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于是他扭头看向一边,脱离了宴知州的手掌,假装很自然的拉开攥住手腕的手,干咳一声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宴安因为刚醒来没多久的缘故,身上就穿着一层白色的中衣,刚刚折腾了一番,本就有些宽大的衣服松松垮垮,露出了半个雪白清瘦的肩膀。
他的问话却没有得到回答。
在这一片沉默里,宴安最先受不住,他是真的不想看见大哥,于是大哥来了之后就视线乱转,总之,只要不看见大哥的脸他就觉得还是勉勉强强可以压下尴尬正常交流的。
结果宴知州不理人。
所以最终,他还是抬头,疑惑的看向宴知州,这个眼神和昨晚上像是在指责他你怎么停下了的眼神如出一辙,宴知州闭目做了一个深呼吸,才是勉强的克制的冷淡的拉好了宴安滑落下的衣领。
宴安的脚趾又开始了建造计划。
被宴知州冰冷的气场笼罩,他是想动又不敢动,好在大哥没再做多余的动作,退后一步面无表情的说:“把衣服穿好,我在外厅等你。”说完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