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们,现在全都畏缩不前;他们的脸上全都写着“要打架我奉陪,要说法文别找我”!他们那种从自己以外找寻“负责人”的眼神既悲壮又认真,教人见了不禁发笑。
不久后,众人的眼光理所当然地集中至亚兰原来的同伴小绫身上。虽然语言不通,却也察觉店内险恶气氛的小绫正恨不得早一刻回去,却突然承受众人的凝视,不禁吓得往后仰。咦?讨厌!不会吧?怎么回事?她困惑地小声问道,一面拉了拉亚兰的衣角。
“——喂,同学!”我同情起搞不清状况而泫然欲泣的小绫,伸出了援手,朝着亚兰说起日文。“这位女士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啊!”亚兰似乎大吃一惊,回头看着我。“尼挥说日文?原来尼是日本人啊!咦?问窝是谁?什么意思?”
“就是她不知道你是谁的意思。”
“窝是谁?这还用得着问吗?窝是亚兰啊!亚兰!”就只有名字部分,是漂亮的法语发音(应该是吧)。“亚兰·潘赫。”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咦?当然是烹友啊!”此时从亚兰的“朋友”二字中,我确实感受到了某种言外之意。“窝和塔是烹友,哼熟的。”
“但她说不认识你啊!”
“咦?怎么可能?威什么?威什么这么说?莉兹?”
“莉兹是她的名字?”
“是啊,塔叫伊丽莎白·哈德森。”
“——简单地说,”从亚兰转向金发女郎的同时,我将日文切换为英文。“他说自己名叫亚兰·潘赫,而你叫伊丽莎白·哈德森,是他非常熟的朋友。”
金发女郎默默无语地伫立了片刻。我还讶异着她怎么了,她却宛如观赏珍禽异兽似地反复打量着我;从她的眼神我不难了解,假如不是发生了这场需要翻译的骚动,对她而言,我就宛如不存在一样。
“那你跟他说,”她的语气仿佛正述说着:和你这种人原本是无话可说的,现在是迫于无奈。
“我既不叫伊丽莎白·哈德森,也不认识任何叫做亚兰·潘赫的男人。”
“那你叫什么名字?”
“咦?”
她似乎没料到我会反问,一时间变得面无表情,却又立刻流露出厌恶之色。
“你说什么?”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