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在场目瞪口呆的,应该不只我一人。将人类的“人格”“转移”到他人的肉体上——听闻这般异想天开、荒诞不经、实际经历后更难以置信的大事,这位“贾桂琳”(=蓝迪·柯布莱)非但不出言质疑或忧心将来,反而一味地幸灾乐祸。
岂止如此,“她”(=他)又和方才我从窗户目击到时一般,隔着上衣一把捏住自己的乳房,一摇一晃地捧起来,还放肆地将鼻尖凑近乳沟。
“你你你你你……你快住手!”
脸色大变并站起身来的,是坐在他隔壁,亦即“5”号座位上的亚兰·潘赫;那张骸骨般的脸孔犹如被泼上红色墨水般地染成通红。
那张嘴里吐出的,既非日文亦非法文。声音的确是亚兰的,说的却是一口漂亮的英国腔。这么说来,“他”……不,(=她)是——
“我、我不准你那样玩弄我的身体!绝对不准!给我记着,你要是再乱来,我就宰了你!”
“你在说啥梦话啊?大姊。”
“贾桂琳”(=蓝迪)似乎仍为在“鲜鸡屋”中被冷言相待之事记恨,吐出了长长的舌头,扮了个鬼脸,接着又喀喀讪笑起来。
她的洁白牙齿及红色咽头一览无遗,看来相当低俗,教我有种非礼“误”视的罪恶感。
“你想宰谁啊?啊?宰俺吗?有种来啊,敢宰就宰宰看!不用俺说,你也知道吧?你动俺一根汗毛,就是伤害你自己的宝贝身体!来啊来啊!”
得寸进尺的“贾桂琳”(=蓝迪)将修长的双腿抬得半天高,张得开开的;接着又将手伸入大腿间,做出脱衣舞孃似的动作。
“怎么样啊?怎么样啊?”
“你……你给我记住!”咬牙切齿、眼布血丝的“亚兰”(=贾桂琳)握紧拳头,浑身颤抖。假如眼前的不是自己的宝贝身体,只怕她早赏了一记飞踢过去。“我不饶你……绝对不饶你!我会报仇的,绝对会报仇,走着瞧!我会让你到死都后悔曾如此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