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对人生似乎还有眷恋这一点,我倒是非常明白了。”
“要说我了无眷恋,那也没错。”
“到底有没有啊?”
“有没有都无所谓。你对星路的眷恋,纯粹是你个人的问题,与我无关,我一点都不在乎;就像你不在乎我的人生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出言干涉你个人的价值观,是我不对,可以了吧?满意了吧?”
满意得很!正想如此回答的我却闭上了嘴巴。
因为眼前突然出现了“贾桂琳”。
*
那是一转眼间的事。直到前一刻为止,我的心灵还寄宿于“贾桂琳”的肉体中,却又被瞬间推出了体外。
昨晚由“蓝迪”转移至“贾桂琳”时是处于睡梦中,没有任何感觉;但经过这次的经验,我得知“化装舞会”不但毫无前兆,转移时也完全不带冲击与感觉。
事实上,假如我是一人独处,恐怕完全不会发现“化装舞会”已发生在自己身上。转移便是如此顺畅,一眨眼即已对换完成;难怪他们要不厌其烦地替“自囚牢”及交谊厅的椅子上编号。
“贾桂琳”似乎也大感困惑,眨了好几回眼睛;终于,眼睛的焦点对上了,她开始目不转睛地凝视我。
现在进入“她”身体的是谁?正当我试图回想转移顺序时,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贾桂琳”的肉体在我眼前,表示我的人格已栘往别的身体,这点我明白;但为何“她”现在却站在眼前?
怪了……我总算发现不对劲。
我下回预定进入的,应该是“亚兰”,而“亚兰”才刚在熟睡状态下被搬到“6”号“自囚牢”;这么说来,我应该发现自己处于“6”号屋中才是。而倘若“亚兰”仍在沉睡,我更会延续“亚兰”的睡眠状态,丝毫未发觉自己已然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