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绫子被发现埋在一楼的瓦砾中啊!”
“就是这一点,这是整个案子最重要的关键;为什么一度逃进‘第二都市’的窪田绫子会埋在‘鲜鸡屋’的瓦砾之下?其理由正是整个案子的原点,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等……等一下。”
“我”(=贾桂琳)似乎想起了什么,以手抚额。
“发生了人格转移——你刚刚是这么说的吧?”
第三者在场时,进入“我”体内的贾桂琳当然以男性用语说话;但和我两人独处时,便会下意识地使用女性用语。她对日文已熟悉到能如此自然切换的程度了。
“加上绫子,人格转移在我们七人间成立之后,‘绫子’才死;这么说来……”
“对,正是如此。贾桂琳,就如同你现在所想的一般,死在‘鲜鸡屋’中的‘绫子’其实不是绫子,是‘绫子’(=亚兰)。”
“亚兰早已死了?你是说,地震时——亚兰的‘人格’已经灭亡了?”
“对。住进那座设施的六人之中,确实有‘亚兰’的身体,但他的灵魂早已灭亡;绫子的人格则取而代之,混入其中。她转移到的,当然就是‘哈尼’的身体;所以她——”
“慢着,等一等,别说得那么快。你先说明为何避难至‘第二都市’的‘绫子’(=亚兰)又会回到一楼?好不容易得救了,为何要刻意这么做?”
“‘绫子’(=亚兰)当时八成搞不清楚自己是往哪个方向走,只是拼命地逃走而已。”
“逃走?逃离什么?”
“逃离杀人凶手。”
“咦……”
“‘绫子’(=亚兰)在‘第二都市’中被以围巾勒颈,差点被杀;‘她’(=他)的意识蒙胧,一心只想逃走,爬上了楼梯,却在回到店里之际被崩塌的天花板压死。”
“差点被杀……谁要杀他?戴夫不是说过了?我们之中没人怀有杀害窪田绫子的动机。难道他错了?”
“他没错,没人想杀害窪田绫子,而是凶手搞错了。在黑暗之中摸索目标的凶手,大概是碰到了乳房之类,确认对方是女人后,才——”
“这么轻率?要说女人,当时我也在场……”
“我”(=贾桂琳)的声音在空中咻地分解下坠,分不清是嫌恶或恐惧的情感染上了“他”(=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