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也得去了。
行吧,反正要去厨房洗手。
那就去吧。
......
小厨房里。
有些昏暗的小房间,正中间摆了一张矮脚桌,和四个小木板凳。
小羽毛坐着正正好,可苦了两个大长腿的大人。
屋里有些闷热,傅益恒很自然地站起身,找了一根木棍,熟练地支起后窗。
撑开窗户的时候,傅益恒还有些感慨,他住在这里的时候,只看宫女太监踩着小竹椅做过一样的事情。
当时,他觉得自己踩着小竹椅也够不着,后窗好高好高啊。
可现在的他,抬抬手就够着了。
房间一下子对流,阴凉的风吹得人很舒爽。
“还有个后窗可以打开?”
楚之遥用套在手腕的皮筋把头发随意一绑,露出象牙白光滑的脖颈,开玩笑道:“怎么感觉,这儿和你家似的?”
傅益恒停顿一下,笑了笑:“可能我个子高一些,一进门就看到了后窗。”
“哦,这么暗的地方,你也能看到,眼神真挺好的。”楚之遥用手扇扇风,甩了一下马尾。
傅益恒重新坐回到小桌旁,抬头确认空气对流的时候,不小心扫到楚之遥靠近耳尖的勃颈处,有一颗玫红色的小痣。
他赶忙扭过头,懊恼地恨不得立刻马上回屋默《清心咒》。
拿起放置在小碟子里的勺子,傅益恒目光直直地看向自己面前的半只西瓜。
还没动勺,坐在他对面的小羽毛,哼哼唧唧了几声,小屁股也不老实地在板凳上扭来扭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便停了下来。
“怎么,羽毛有什么要交代的?”傅益恒温和地问。
楚之遥也放下勺子,偏头看向小羽毛,不知道这小家伙想干什么。
“唔......”小羽毛眨眨眼睛,琥珀色的大眼珠子转了转,有点害羞地说:“师父,你现在,不止是我师父,也是我......也是我,爸爸,对不对?”
“爸爸”,小羽毛叫得很轻很轻。
“嗯,是你的实习爸爸。”傅益恒回答的坦荡。
“就是......”小羽毛低头戳戳西瓜,再次抬起头,像是鼓足勇气似的:“我们家有个规矩,家里妈妈最大,所以西瓜心心要留给妈妈吃,你的也不例外。”
“不用不用!”楚之遥差点笑出声,赶忙摆摆手。
她和傅益恒是哪门子一家人啊!
顶多就是个“综艺搭子”,上完节目就各走各的阳关道,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
“快吃快吃,吃完睡一会儿,下午还有任务。”楚之遥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客气地说了一句,低头继续吃西瓜。
“知道了。”傅益恒嗓音低沉,很轻的声音笑了一下。
这细小的声音,听到楚之遥耳朵里甚至微微发麻,让她皱起眉头。
下一秒,一块通透红润的西瓜尖尖,就落到了楚之遥和小羽毛挖了一半的西瓜“碗”里。
“一家之主的规矩,不能变。”傅益恒这话说得极其自然。
之后他垂下眉毛,一口一口很有教养地吃起西瓜。
不知从哪里还变出一块方帕子,吃一口,擦擦嘴,吃相文雅又讲究。
让楚之遥一下子觉得,自己吃得很豪迈,好像个乡村野妇......
“妈妈,你吃吗?”小羽毛可怜兮兮地看着楚之遥,勺子轻轻戳戳那块西瓜心心。
“吃。”楚之遥觉得那句“一家之主”很顺耳。
再说,她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嗯,虽然傅益恒不知道。
救命恩人吃个西瓜心心怎么了嘛?!
于是,楚之遥干脆利落地干掉了傅益恒“上供”的那份西瓜心心。
小羽毛哭唧唧jpg.
呜呜呜呜,我以为妈妈会让给我吃,早知道不提醒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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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西瓜,小羽毛踩着小板凳自己洗脸、刷牙漱口、洗手。
在楚之遥的帮助下换了一身睡衣,腆着鼓鼓囊囊的小肚子爬上小竹床,连阿被被都没找,直接睡死过去。
楚之遥没有午休的习惯,在没有摄像头的卫生间换了一身衣服,抱着瑜伽垫在松风园的凉亭里做拉伸瑜伽。
她耳朵里塞上airpods,听的是顾双双发来的新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