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衣服的手指猛地?绷直,裴戍深吸一口气,拿着衣服进了?屋子。
宋初姀亲眼看他进了?屋子,方才噗嗤一下笑出声。
笑够了?,她连忙跟了?上去,素手按在他腰间的玉带上,轻轻摸索。
屋内烛火昏暗,美人?儿的玉冠在灯下闪着微光,乌发从鬓边垂下,杏眼带笑,一瞥一笑都勾魂摄魄。
一把抓住她的手,裴戍哑声道:“不穿了?。”
“为何不穿?”
美人?儿似乎有些不高兴了?,握在他玉带上的手也微微松开。
怒气与?情.欲交织在一起,抓在手中的衣裳落地?,裴戍将人?打横抱起,发泄似的,靴子重重踏在衣服上,抱着人?往床榻走。
“现在穿上,一会儿也要脱。”
宋初姀勾住他脖子,越过?他肩膀瞅了?瞅被?男人?刻意踩踏的衣服,心中暗暗可惜。
那衣服她今日?可是?逛了?很久才买到的,就算是?今日?不穿,还可以留着以后穿嘛。
见她还在对一件破衣服恋恋不舍,裴戍掐住她的腰,微微用?力。
那处肉正巧是?她敏感点,宋初姀一抖,嗔怪地?瞪他一眼。
眸中带着水光,嬉笑怒骂皆是?美景,裴戍将人?按在床榻上,猴急地?去解她衣带。
“等等!”宋初姀虚虚挡了?一下,眉梢微挑:“以前你都是?先亲我?的。”
第三个以前,彻底将裴戍给惹恼了?!
他一只手按在她腰间软肉上,另一只手不由分说捏起她下颌,咬牙切齿道:“宋初姀,你故意的!”
连宋翘翘都不叫了?,看来是?真生气了?。
宋初姀敛眸,装作委屈道:“什么故意的,你带我?来这里,不就是?想如同以前一样吗?”
“去他娘的以前!”
裴戍冷笑,捏着她下颌的手微微用?力,当?即留下了?几?个红印子。
“宋初姀,你再喜欢以前,从今往后,也只有现今与?之后,再没有以前!”
他双目猩红,这模样活像是?刚刚回到建康时阴晴不定的君上。
果然,藏得再好的皮也有露出来的一日?。
宋初姀微微眯眼,还未说话,便被?男人?俯身咬了?锁骨一口。
条件反射似地?打在他脖子上,宋初姀怒道:“你属狗的?”
裴戍冷笑连连,按着她的肩就要再压上来,却不想又被?打了?一巴掌。
喉结处都被?扇红了?,裴戍眸子却更红,活似被?欺负狠了?一样。
宋初姀无语,如今被?按在床上的是?她,被?啃了?一口的也是?她,腰被?攥得发疼的还是?她,到底谁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啊!
两人?对持了?良久,最终裴戍败下阵来,额头抵在她肩窝,声音格外沙哑道:“宋翘翘,别再提以前了?。”
他快要嫉妒死了?!
“不是?你要提以前的吗?”宋初姀冷哼,葱白的手指安抚地?摸了?摸他侧脸,偏头道:“喜欢就是?喜欢,若是?只喜欢以前,又算什么喜欢?”
“我?说要适应,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久。”宋初姀失神看着屋顶,喃喃道:“事物圆满的越快,分散的也就越快。哪怕算上你刚刚回来时,去年秋日?到今朝六月,也不够一年,我?只是?想慢一点儿,你非要一直逼我?吗?”
扣在她腰上的手渐渐松了?,裴戍声音沙哑道:“宋翘翘,你喜欢我?吗?”
“若是?不喜欢,便不会任你胡来了?。”
良久,裴戍轻笑一声,起身将她裹上,抱着往外走。
夏日?再长,也有月上柳梢之际。
穹顶明月高悬,繁星璀璨。
宋初姀小声问:“这么晚了?,我?们?要去哪儿?”
“回宫。”
他声音很淡,语气却不太好:“今日?,不在这里呆了?。以后你想回来,我?再带你回来。”
说完,他又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里太过?简陋,不能久住。”
哪里是?不能久住,他分明是?还在意呢。
不过?宋初姀也不戳穿他,微微眯眼,仰头看天上繁星。
月有阴晴圆缺,凑巧,今日?是?个月圆。
——
大梁建元元年七月,圣旨一道一道下发。清妖道、废世家,九华巷外与?世隔绝的一道高墙拆除,辉煌了?百年的九华巷与?南夏一同消亡。
旧世家覆灭,很快就会有新世家的崛起,只是?再也不会如鼎盛时九华巷一般,隐约凌驾于君权之上。
随新帝一同打天下的肱骨之臣依照功勋册封,自此?,前朝安定,大梁开国之期的政权中心初步形成。